從天花板垂了下去,掌中忽然多了兩把長針模樣的刺劍。
「喂,你這傢伙,肯定是天誅門的人吧,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攻擊我,」
仇無衣飛身甩起指尖重弦將刺劍隔開,張口怒喝,觸手怪人一擊不中,背後的觸手就帶着他的身體縮回了天花板。
「嘻嘻嘻,你的直覺可真敏銳,太愛聰明的人可是很容易意外喪命的,人家名字叫章修,可不是什麼傢伙喲,一點美感都沒有,對了順便說一下,人家是可愛的~男~孩~子,」
名為章修的觸手怪人左眼調皮地眨了眨,借着觸手的粘性在天花板上來回爬來爬去,弄得天花板上到處都是黏黏糊糊的吸盤聲。
「真是無法理解你這人腦子是什麼構造,也好,是你說要戰的,」
仇無衣雙掌合而為一,掌心再度分開之際,以他雙掌位置為軸,絲線迅速捲成了長柄的模樣,章修沒有進攻,笑咪咪地等待着仇無衣手中的武器成型。
他對仇無衣的武技也頗為好奇,再向前推,在仇無衣下毒的時候,他就一直借着隱身的便利偷看了好久,事實上他的確背負着誅殺候光的任務,只是被仇無衣搶了先,章修覺得這樣不錯,看到仇無衣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去管什麼候光。
不到半分鐘,仇無衣手中的絲線已經纏成了一柄巨型戰斧,戰斧的斧刃部分奇大,沒有斧背,後面是長長的鐮刀形狀。
弦殺術的記憶已經完全回復,有了弦,就相當於有了素材,可以臨時製造出各式各樣的武器,在反覆試驗之後,仇無衣覺得對這種戰斧有着意外的親切感,分明戰斧與弦殺術的輕巧路數完全不同。
之所以決定用戰斧,還是看上了一寸長一寸強的特性。
「人家要開動了,」
章修等仇無衣握緊了戰斧,兩條觸手驟然暴漲了數倍,迫不及待地直衝下去。
仇無衣眼睛微微一咪,縮小的視野當中只剩下章修的身影,周圍一切雜物全部屏蔽在意念之外。
觸手尾端一直吸附在天花板上,看起來這兩條觸手比想像中還要長,不過仇無衣沒有攻擊觸手的打算。
一星寒光向着仇無衣的左眼飛來,章修手中有兩把劍,刺出之時卻只用上了左手的一把,他的右手背在身後,所以看不出即將做出什麼樣的動作。
仇無衣踏前半步,身體的重心忽然前傾,完全落在踏地的左腳上,腰腿之間奮力一揮,於空氣之中劃出一條迅猛閃光。
再出手之前,仇無衣就想像到了章修的戰鬥方式,這個人的靈活程度完全超出普通人,所以絕不能被帶入他的節奏。
力,亦可破技。
戰斧的刃部是在是太大了,向前揮出去的片刻,仇無衣身體的正面完全被籠罩在斧刃的攻擊範圍之內,這裏他也在賭,賭章修不會硬碰硬地進攻。
很快,賭局就有了結果。
輸了的卻不知道是誰。
章修的眼睛其實很漂亮,這個「漂亮」,是形容女孩子時用的,清澈的目光之中夾着仿佛能夠看穿人心的銳利。
章修刺出去的細劍與仇無衣揮出的戰斧面對面地撞在了一起,這和仇無衣所預想的完全不同,但以章修的力量,似乎並不能完全抵擋住沉重的戰斧。
「噹啷,」
重擊將章修的左手虎口震得發麻,五指一松,不算太長卻銳利無匹的細劍頓時脫手甩出,不僅如此,這一次失利導致了他體勢的崩潰,整個人都被震向了後方,甚至連吸附在天花板上的觸手都脫落了一根。
此等戰況着實令仇無衣深感意外,說實話,出手的瞬間,他都沒想到會命中章修,腦中盤算的都是章修躲開這一擊之後的應對方案。
良機在前,仇無衣臨機應變,隨手拋開過於沉重的戰斧,一腳踏在下落的斧柄之上,輕輕一彈,手中銀弦筆直地射向章修,正是將弦化為暗器的絕技糸神槍。
追蹤已經來不及了,不如試試遠程攻擊,說不定還能稍稍牽制他一瞬。
「嘻嘻。」
章修的嘴角卻充滿喜悅地向上一挑,人還在飛,背在身後的右臂卻突然暴增數倍,變成一條柔軟而富有彈性的鞭子,手臂中的骨頭更是不知所蹤。
甩出去的右手仍然握着細劍,此時仇無衣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