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托着托盤,其內穩穩立着七杯乾紅葡萄酒,在過道頂燈的照耀下,散發出令人迷醉的光芒。
作為都順大酒店的一名普通侍者,李恪熱愛自己的職業,他相信,只要是憑藉自己努力賺來的錢,都是可以令人尊敬的。
「哎喲!」
「啪!」
李恪剛準備打開703泓運閣的包間,手還沒碰着把手,門就被裏面的人打開了。一名身穿軍綠色風衣的男子從其內跑出,一下子把李恪撞飛到了地上,七杯葡萄酒,自然也沒有倖免於難。
「嘿!你這人怎麼這樣!」
李恪有些不滿地喊道,可是那身着風衣的男子卻沒有回頭,跑到一個拐角,就不見了蹤跡。
李恪看着逐漸被地毯「吞噬」的紅酒,心底覺得很是不舒服。提前將酒開出來,是為了讓它可以充分地與空氣接觸,散發出其內的香醇,讓客人能夠品味到更好的酒味。可現在,酒沒了。
李恪決定去討個說法。
忿忿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李恪拍了拍自己的工作服。還好酒店內都鋪上了地毯,不然這麼一摔,他可指不准屁股會摔出血來,他可是得了內痔,昨天剛去醫院看呢。
推開門,李恪本是緊咬的後槽牙,一下子互相不受控制地撞擊了起來。
「來,來人,來,人……」
……
「咚咚咚!」
「咚咚咚!」
「……」
朴真人敲擊着桌面,眼神中閃過思索的光芒:「如果你說的沒錯的話,害人的傢伙應該是『人』才對,這事情怎麼看,都不像是你們妖魔獵人管的吧?」
坐在朴真人面前的黑衫老者謙卑地低下了頭:「回一居道長的話,剛開始這事情上了新聞,也的確也沒有引起我們的關注,但事後的一個多月里,都順的酒店、酒吧、ktv等聲色場所都遇到了李恪一樣的事情。」
「一樣的事情?」
「死了一些人,都是,都是脫·陽而死。」
朴真人很想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但第二次聽到「脫·陽」這詞,他的臉還是忍不住地抽搐了一番,這種死法,不僅丟臉,而且苦逼。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朴真人端起了水杯,輕抿一口,方才開口道:「哪怕這些事情重複多次,也應該不是你們的活吧?」
黑衫老者默默不出聲,掏出了一張照片,摁在桌上,緩緩地推到了朴真人的面前:「道長請看。」
懷着好奇,朴真人捻其照片的一角,舉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是一名男子的照片,相貌很平凡,就是丟到大街上都不一定能認出來的那種,嘴角有一些胡茬,看樣子有一段時間沒有颳了。這照片中最吸引人眼球的地方,就是這名男子深凹的眼眶,他的黑眼圈極深。
「這是?」
「其中一名死者死前的模樣。」
朴真人點了點頭:「如果都是這般死樣,那極可能是撞鬼了,你們對這事好奇,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看朴真人將照片放回桌面上,老者又將照片取回。這種照片,是屬於妖魔獵人工作必備的資料,可不能隨意丟棄。
朴真人往椅子上一靠:「你們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既然叫我過來,是有目標了吧。」
「道長神機妙算,目標,自然是有的,不然哪敢請動您的大駕。」黑衫老者先拍了個馬屁,接着肅然道:「黑莓酒吧。」
「行!」朴真人站起身子,將別在椅背上的衣服穿起,「具體的地址發我一份,我自己過去吧。」
見朴真人起身,老者也連忙起身:「道長需要我們的接應麼?」
朴真人禮貌性地躬了躬身子,但說出的話卻頗為狂妄:「『黑衫』,如果我出手都沒用,你們來再多人,有用嗎?」
「道長說的是,那我們在外圍聽候調遣。」
……
「真人,我們去哪裏呀?」
「都順大酒店。」
「去那幹嘛?」
「看看現場,順便找那個叫做『李恪』的傢伙談一下。」
紫陽很是不解,剛剛那名老者不都說的很清楚了麼?再去談,有必要麼?
朴真人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