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關外大漠邊緣,一陣狂風驟至,待風沙落定一隊人馬依然傲立在沙丘之上,為首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胯下金色寶馬奮起前蹄向天嘶吼着,少年韁繩微捋,拍了拍馬頸,馬立即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馬的顏色竟然由金色轉為栗色,原來此馬乃西域獨有,曾經大漢王朝不惜發兵百萬曆時數年也要征戰西域,只為尋找的汗血寶馬,此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乃是名副其實的千里良駒。
此馬一次吃掉的草料是普通馬的數倍,最為神奇的是,此馬竟然飲酒吃囊,酒足飯飽對天長嘯,皮毛變為金色方休,無懼豺狼虎豹,每每打獵之際都刨蹄嘶鳴興奮異常。
再看少年身穿虎皮夾襖,露出兩條黝黑的臂膀,身背牛筋長弓,腰胯精鋼彎刀,腳踏豹皮長靴,靴子外插着一柄古樸的青銅匕首,人常年在戰爭的磨礪下已經變得無比堅韌精悍。細看手掌極為寬大棉厚,顯然是練就某些秘傳的外在功夫。少年眼放精光,目光所及之處一群高大的大漠蒼狼在與其對峙,雙方都顯得極為冷靜,氣氛沉默肅蕭。
少年這邊約有十五六人,各個狂野彪悍勇猛異常;狼群一方約有二三十隻,咧嘴齜牙嘶吼陣陣,為首的是一隻渾身雪白的高大頭狼,比周圍的狼高出了一頭之多,迎風而立,勃頸下端一條突兀的傷痕讓人覺得它十分兇殘。
三天前,沙陀族人的一個百十隻羊的牧群被狼襲擊了,牧民傷十死二,羊死傷過半,此時秋意漸盛,族人過冬的糧食全靠這些養肥了的牛羊,族長得知消息後氣憤無比,平時被狼偷走個一隻半隻的也就算,但這次竟然有如此大損失。覺得此事非小安排人員上報沙陀大酋長李克用,李克用因太原被梁王朱溫所困,無暇顧及此等小事,只是在府內簡略說了一二,三公子李存勖也因無良策破此困局十分煩躁,領兵大權又在二位哥哥手裏,煩悶無比遂領命前去徹查此事,一來打擊狼群氣焰二來尋找破局之策。
李克用表面答應李存勖的請求,並抽調一眾好手跟隨以應不測。暗地裏囑咐李存勖順便查看一下契丹的軍事動向,此時太原已被朱溫所圍,如果契丹趁火打劫派兵由北方大漠進軍然後揮師南下越過長城直奔太原,那麼將腹背受敵再無回天之力。
李存勖得到父王允許外出辦事,自然興奮得難以自已,甫一出門,便一躍至丈外。
二位哥哥見三弟此行徑,心中暗笑:三弟一身蠻力只知道捉狼弄雕,枉費父王素日裏如此器重於他,如今太原戰事膠着,他還有心理會那些豺狼虎豹。
戰爭年代人們歷來都是敬仰英雄,崇拜強者,李存勖如果沒有軍功就無法參與權利的角逐,空有一身蠻力也無濟於事。
再說三公子李存勖收拾妥當,率領眾人,帶了五天的乾糧便跳上馬背絕塵而去。李存勖祖輩都是遊牧之人,天地就是衣食父母,只要學好尋找水草的本領就能找到水,找到了水就能找到獵物。
汗血寶馬「金狼」還以為是出去打獵,撒足狂奔一口氣跑了數十里才停下來,過了好半天眾部才隱隱而來。
眾人出了邊關,只見天高雲淡,荒草連天,縱馬揚鞭,呼嘯而去。
有詩為證:秋風追蒼鷹,荒草逐邊城,縱馬躍千里,不曾攬韁繩。
沿着群狼留下的蛛絲馬跡,眾人追了一天一夜終於在大漠的邊緣與群狼遭遇了,李存勖心道:看你們還往哪裏,今日必將斬盡殺絕,以絕後患。
未及李存勖發號施令眾部手中的弓箭已經離弦而去,此次大酋長抽調給李存勖的皆是各部的好手,即使沒有百發百中也是箭不虛發,奈何群狼也不是第一次與人發生衝突,騰挪閃躲呼嘯而上,李存勖見狀高興的直接蹦下馬,一個縱身就帶頭殺了過去,精鋼彎刀出鞘寒光四溢,刀刀見血,眾部見狀也撓身而上,近戰搏殺,五十多頭狼不到半天功夫就死傷了十多頭。
李存勖戰意愈發濃烈,多年被二位哥哥壓抑的憤怒傾瀉而出,身法快如閃電,出刀乾淨利落,殺的群狼七零八落。前面一狼躍起撲咬,李存勖也跟着飛身砍殺,待刀勁兒已衰收腳未落地之際,突然感覺腦後生風,全身被一種不詳的感覺籠罩,如果不能閃避恐將身首異處,自從他出師門下山之後多半都是在軍隊中征戰,從未遇到過此種危險。
李存勖心道:高手,絕對的高手,還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