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煙微感覺渾身酸痛,費力地轉了個身,睡眼朦朧間卻看到凌棲遲以手支額,一臉曖昧的看着自己。一抹紅霞悄然爬上臉頰,她將頭死死捂在被子裏,說什麼都不肯掀開。
「昨晚……你不是很主動?」凌棲遲朗然一笑,眼角眉梢又儼然一個風流公子的模樣,「怎的一夜之間竟變了模樣?」
煙微從被子裏悄悄探出眼睛,「我哪有?明明是你……」,話至一半戛然而止,只覺得越描越黑。
「王爺以後可要更加疼我們小姐。」采萱不知何時進了屋子,意味不明地看了煙微一眼,掩嘴嬉笑,「小姐最是心高氣傲,在南月國時,多少才子英雄她都沒看上呢?」
「采萱姐姐,跟秋靈講講南月國的事。」,秋靈最是八卦,此刻已經迫不及待得要聽故事了。
「當年有南月第一才子之稱的夏嶼公子親自去府上提親,小姐硬是看都沒看一眼。還說……」采萱說的眉飛色舞,又特意神神秘秘地扯了扯凌棲遲的衣角,「說『我委身的必得是我心之所向之人,他人就算再好,在我看來也形同無物』。」
「側妃如此鍾情王爺,王爺是該多疼側妃一些,這叫……」不滿十歲的秋靈深以為然,拍了拍腦袋,拼命想找出一個合適的詞來,「兩情相悅,對!就是兩情相悅。」
「嗯,這兩個丫頭機敏不凡。待會去李管家那領賞!」這話讓凌棲遲頗為受用,也顧不得外人在場,一個吻輕覆在煙微的額頭上,引得兩個丫鬟嬉笑連連。
「王爺!皇上駕到!」,門外小廝的傳話打破了屋內的和諧。
凌棲遲眉頭一擰,突然起身,沉聲問道:「到哪了?」
「回王爺,此刻已在煜王府前廳了!」
此話讓流光軒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凌棲遲一直在安排與烏洛蘭將軍見面的事宜,在此之前,他已有幾日不曾入宮,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而皇上未曾提前通報便突然到訪,殺個措手不及,想必要對玫妃的事下後招了。
「去回皇上,本王馬上就到!」
「等一下!」凌棲遲本起身要走,又覺得不妥,駐足思考片刻,補充道:「你去告訴皇上,本王剛在與側妃飲酒,還需整理妥當才好面聖。」
吩咐完小廝,他轉頭將八寶閣上的一瓶襄陵醉一飲而盡,不一會兒,臉色便泛起一抹紅霞。又轉身對煙微道:「微兒,幸苦你和我一起去面聖。」
「我?見了他該說什麼?」
煙微既詫異又不情願,可仔細想想也知凌棲遲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叫她去見這個『仇人』,只得匆匆起身穿了件黛綠色留仙裙。
「微兒,換上這個!」
凌棲遲從衣櫃裏翻出一件銀紅色紗衣,遞給煙微,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吞吞吐吐道:「你什麼都不用說……只要……像昨晚那樣就好。」
煙微怒目一瞪,原以為此刻他還有心思開玩笑,可回應她的卻是一臉嚴肅誠懇。
她再轉身看看那衣服,只見那銀紅的紗裙如蟬翼般透明,領口與衣袖都開的極大。即使隔着內衫,穿上後肌膚仍是若隱若現。
北蕭國與南月國都算民風頗為開放的國家,可這樣露骨的衣服還是讓煙微羞得臉上泛起一抹緋紅,只是事關緊急,煙微也不好與他多做計較,只得依令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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煜王府正廳名喚如雲廳,可卻因為凌棲遲少於朝臣來往,極少賓客如雲。
煙微攙着踉踉蹌蹌的凌棲遲,輾轉過了九曲迴廊,還未走近,就已看見坐在落滿灰塵的正廳里,面帶不悅的皇帝。
他魁梧的身子穿着月日緞繡雲龍夾袍,嵌寶紫金冠下略帶滄桑的臉上面無表情,眼中隱着的寒光和嘴角的似笑非笑卻讓人毛骨悚然。
侍奉左右的共十個宮女太監,加之屬官四人,聲勢浩大,並不像微服出巡。
見兩人走近,皇帝的惱怒之色一掃而空,就像平常人家的大哥對弟弟一樣,健步過來攙扶凌棲遲坐下。
「三弟,這嗜酒的習慣也得改改才好。」,語氣中是長兄如父的語重心長。
「皇上說的對,這嗜酒可改,只是這嗜色可斷斷改不得。」凌棲遲醉意朦膿地攬過煙微,在臉頰上輕輕一吻,粲然一笑。「美人在懷,怎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