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高高掛起,雲誠帶着兩個女人,兩個孩子,因為沒有馬匹,所以速度不是很快。往北走小碼頭這個時間沒有人來往。小徑兩側是蔫蔫的荒草,稀疏的雜木散落在平地上。沒有一絲遮掩。一行人不顧寒氣逼人,此刻急速往前奔跑。遠遠的快要看到河岸了,湍急的水流泛着白霜。
突然,背後傳來隱約的馬嘶鳴聲。壞了,有人追。三個大人都面色一緊。按着眼下的速度。根本沒有可能逃脫。
腳步不停,急奔中,少夫人喊道,雪娘,等會你帶兩個孩子走。過了河往西,三十餘里外有個小鎮,在哪找個泰塵閣,找閣中蔣夫子,他會收留你們。
雲誠急道,少夫人……
別說了,你一個人對付不了他們,雪娘沒有武力。想保住兩個孩子,我必須留下。雪娘,拜託了。
稀疏的雜木林,離河岸已不足百餘丈,可追兵已經能夠看清楚了。二十個武卒,兵甲齊整。
兩個孩子交到雪娘懷裏,少夫人最後看了眼驚惶不安的孩子。小包裹掛在雪娘肩頭。一伏身隱在草木之間。雲誠深深的看着雪娘和兩個孩子。恨恨的道:快走,無論如何要幫孩子養大。
沒有時間讓人溫存,沒有時間人人悲傷。雪娘毅然奔向小碼頭。那裏有唯一的活路。淚痕劃花了河邊的晨霧。打濕了兩個孩子的臉。似乎也感受到了這份悲痛決絕。兩個孩子不再驚惶。從雪娘顛簸的的肩上。望着兩個隱如草間的身影。眉宇間唯有不舍與期盼。
追兵看着遠遠的婦人,以為是少夫人,就像吃了藥一樣嚎叫着往前沖。
小隊長騎着馬,帶着三個騎衛沖在最前邊,後邊十餘丈才是步甲。心喜着自己運氣好,回去肯定管事能獎筆銀子。而且小公子哪也露了臉,往上高升也不是不可能。
前方下坡,離小碼頭也就三百多丈,就要縱馬躍下河岸,哪知一道寒光,整個人就向前載了下去。而左邊又是一道青光飛起,緊隨其後的兩個騎衛來不及呼喊,頭顱就飛了出去。而第三個騎衛有了準備,急速持刀躍起,向着又撲向小隊長的雲誠。隊長落地瞬間極速前翻,好在是河灘地,沒有受實質的傷害。後方十餘府衛也狂叫着沖了上來。這些府衛也都是受過訓練的精銳,顯然不是草包。雲誠察覺後方攻擊,卻絲毫不慌。一個點步,加速急進。手中鋼刀在隊長不急招架之時,狠狠捅進隊長的胸口。快速挪步轉身。像後退步間抽出了鋼刀。後方急速批下的利刃擦着隊長的後背滑了下去。雲誠立刻提到揮刃,豪不留情的抹向其脖頸。少夫人乘着府衛沒到,也一劍刺其背部。片刻間最後一個騎衛也步了隊長後塵。
此時後方十餘府衛才堪堪趕到。
沒有任何猶豫,十餘人知道,若是隊長戰死,而他們活着回去。一樣是死,家人也必落不了好。十餘柄長槍,暴雨般罩向兩人。少夫人雖然武學精湛,奈何畢竟是女子。雲誠雖然勇武。卻是猛虎難敵群狼,又要纏住敵人,不能讓府衛去追雪娘和孩子。心有顧忌又能發揮多少戰力。一刻鐘,府衛在倆人拼死阻攔下,無一人能靠近河邊。而此刻少夫人已近精疲力盡。斬殺了三個精銳府衛。傷了兩個,已經無力再戰。雲誠壓力最大。獨自對戰十餘府衛。擊殺六個,剩下的也個個帶傷。瑟瑟發抖的退在五丈之外。而他也是傷痕累累。背上一道槍痕,幾乎可以看見脊梁骨,肋下一處更是被刺個透。血水淌濕了一條腿。少夫人拄着劍,依着一顆雜木,望着已經滑離河岸數十丈的小船,露出一絲暖意。心口上裸露的血洞緩緩滲着鮮血。
雲誠,拜託你了,我死後把我拋到河裏。切勿讓人…………咳咳,一串血沫從口中溢出。
謝謝你,雲誠
來,來生我母子再報答你…………
遠處,又是一陣人馬嘶嚀,顯然剩下的府衛也發現了這裏,追了過來。兩人對視一眼,
來吧,還有時間,殺光他們
奮起最後的餘力,為了孩子,為了不讓追兵知道一大兩小逃脫。必須把這波追兵殺了。
半刻後,河岸上除了雲誠,沒有一個人站着。背着少夫人的屍體。雲誠拖着幾俞殘破的身體。一步步,奔向河邊,遠遠的,已經看不到船的影子。
沉沉的睴河水,帶着小船,載着生的希望,一往無前的滾滾流淌。早已經看不見夫人
第2章 浴血忠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