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的陳修平有個大計劃...
毫無意外,計劃失敗了,良辰美景兩個宮女在性命面前,還是能曉得孰輕孰重的。
良辰的懷裏藏着陳修平,一番打扮,在刻意的躲避下,倒是沒讓青衣眾起疑心,他們皆把良辰作美景...
幾乎就在良辰前腳剛走,美景就通風報信去了。
良辰更是絕了,根本就沒朝着行宮門口走,徑直的走到了皇帝的寢宮。
知曉了前因後果,龍顏大怒,皇帝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皇帝倒也沒把陳修平怎麼樣,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當着陳修平的面,良辰美景被太監用鞭子給活活抽暈了過去。而作為陳修平侍衛的青衣眾,被皇帝隨便點出兩人,當場就格殺!
即使陳修平各種阻攔,也沒有改變結局。
熱乎乎的血濺到陳修平的臉上,五歲的他才明白,為何陳肅在幾月前就一直憂心忡忡。
皇帝的恩是雨露,皇帝的怒是雷霆。
伴君如伴虎,陳肅親手將自己兒子,送入虎穴...
事後的陳修平驚嚇過度,表情呆滯,足足很久也沒回神。
常青大咧咧的坐在陳修平的住處,臉上一直笑眯眯的,嘲諷意味不知有多濃厚。
陳修平就想撕破那張臉,哼哧哼哧的喘息。
常青調笑道,「小子,路子夠野的哈,不過還是沒能整明白咯,你仔細想想,宮女那是什麼人?那可是皇帝老兒的人,你竟然想讓她們幫你,你說說,她們是會選擇背叛主子,還是選擇背叛你這個五歲小孩。」
陳修平默然,他終於明白了那個故事,佃農明明是被地主打死,為什麼青衣眾又說是常青害死了佃農。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陳修平自責,那可是兩條生命!他愧對青衣眾,「我...」
常青拍了拍手,從袖子裏掏出一把瓜子,沒有磕,反而一粒一粒的開始剝,隨口道。
「嘿!聽俺講個故事吧,不怕你笑話,佃農被地主打死之後,俺也覺得是俺害了他,然後俺害怕呀,就一路跑;當天說來也巧,正好一場雷雨,電閃雷鳴的,俺深深以為是佃農求老天為他這冤死的靈魂做主,一道雷要收了俺。俺被嚇得連滾帶爬,眼見有個山洞,就不要命的鑽了進去,縮成一團躲在裏面,當時俺連眼睛都不敢閉,直溜溜的盯着洞口...」
陳修平下意識追問,「後來呢?」
常青嘿嘿一笑,「後來?四天三夜後,老頭找到了俺。」
陳修平驚訝道,「你不吃不喝,在山洞待了那麼久?」
常青點頭回道,「是呀,當時俺就只剩一口氣了,要不是想着吃洞口外面的向日葵,魂早就被黑白無常給勾去了,俺對你說哦,俺當時好像看見黑白無常了...」
陳修平沒有理會常青的瘋言瘋語,大怒道,「那你出去把向日葵摘下來呀?」
常青忽然苦兮兮的搖頭,「俺怕呀...」
陳修平緊盯着常青手裏的瓜子,久久無語。
常青動作迅速,瓜子很快就被去了殼,寬厚的手掌心,一捧剔透的瓜子仁,「伸手,這給你。」
陳修平把雙手並在一起,剛好盛滿瓜子仁,卻沒心思吃下。
常青微笑道,「老頭救活了俺,再後來,俺才知道,那個佃農每年都會貪墨地主的糧食,不過俺至今也想不明白,他的死是不是因為俺。也許沒俺這回事,他就不會被發現,也許...」
聽完後,陳修平思索良久,接着將手裏的瓜子仁全都裝進了一個小布袋,束起袋口,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懷裏,表情肅穆,像是一種儀式。
常青看清陳修平的動作後,忽然哈哈大笑道,「你老子是陳肅,有個殺神的名號,小子你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人,那可是兩條人命啊。兩條人命啊!就值這包瓜子仁!」
大笑着,大叫着,常青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常青是來勸陳修平放下,可真當陳修平選擇絕情,他又看不起陳修平。
陳修平拍了拍自己胸口,沒有理會常青言語中的鄙夷,常青可以為了一條人命自責多年,但是他不行,他是「質子」,於是口中喃喃道。
「對不
第六章 人命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