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的朱成明本還在想着怎麼阻止徐長玉的紫符屍,可沒想到卻看到巷子裏如此戲劇性的一幕。
陳修平竟然會栽倒在他保護的女人的手裏。
錯愕良久,朱成明才悟清事情關鍵,恍然喜道,「本王明白了,陳修平這是搬石頭砸了自個兒的腳,這女子是何人?是趙元棟的獨女,傳聞她深得父親玄學,又怎會不曉得眼前的陳修平就是她間接的殺父仇人呢?偶的這天賜良機,還不趁機要了陳修平的命?」
朱成明越想越興奮,覺得只要事不關廟堂,即使陳修平死了,陳肅也無可奈何,要算起來,趙露思絕對是最好的「刀」。
甚至他已經預感到明天的大街小巷後流傳個怎樣的故事。
「罪臣之女為報父仇,錯殺無辜,奉北世子意外身死。」
朱成明不禁興奮的拍手,這就是最完美的劇本。
「殿下似乎高興得過早了。」徐長玉冷冷的聲音潑了朱成明一頭涼水。
「小公爺這是何意?」朱成明這才意識到,即使到了此刻,徐長玉仍沒有讓符屍停手的意思。
紫符屍蠢蠢欲動,頭顱一直朝着不遠處的小巷,虎視眈眈。
徐長玉緊緊握拳,心道,「怎麼可以就讓你這麼痛快的死去!我還要將你扒皮抽筋!」
徐長玉臉上帶着滔天恨意,他不想讓陳修平就這麼痛快的死,那將無法發泄他十五年來的恨意,但另一方面,徐長玉不是愚夫,暴怒的他還存着些理智,不敢讓國公府承受奉北王府的怒火。
「我只是想提醒殿下,趙露思並不是只有看到的那麼簡單。否則,她騙不過陳修平。」徐長玉冷冷的注視巷子,看見接下來的一幕後,選擇走下雅座。
紫符屍沒有翻下樓,而是緊隨徐長玉身後。
朱成明不知徐長玉是什麼意思,正疑惑時,偏頭再看了眼巷子,神情驚訝,於是也跟了下去。
就連陳修平也被驚住。
趙露思眼中的恨意是如此的濃烈,要是調轉身份,陳修平肯定會選擇朝着身前的仇人狠狠刺下去,以報得父仇,但趙露思在最後一刻,卻猶豫了。
髮簪在陳修平的肌膚上止步不前。
只見趙露思神情糾結,手臂顫抖,秀美的俏臉痛苦異常。
陳修平剛開始只以為是有人救了自己,但等了片刻也不見反應,才明白是趙露思自己選擇停手。
只見趙露思淚水打濕臉龐,痛苦的低吟。
趙露思的異常反應讓陳修平摸不着頭腦,趙露思給人的感覺無疑是一個知性的女人,成熟,睿智,溫和。
但不包含神經。
趙露思猶豫很久,似乎想明白了,於是一抹淚水,臉色慾顯猙獰,重新提起髮簪,又狠狠的刺下去。
陳修平緊閉雙眼,希望地府沒有「女人」。
靜靜等了一會兒,仍不見身上有刺痛感,不由的緩緩的睜開眼睛。
看見的又是趙露思面含糾結,一副難以下手的神情。
「所以你這是下不了手?」陳修平邪魅的笑容呈於臉盤。
趙露思看見陳修平的笑容後冷哼一聲,粗魯的扯過陳修平的腦袋,猛地撞到地上,十五年教坊司可不是白待的,江湖高手的對決沒見過,地痞流氓的鬥毆倒是見過不少,這一招趙露思可謂學到了精髓。
「轟」的一聲,地表青磚應聲而碎,陳修平的腦袋剎那間出血,這一下趙露思可沒留手。
「額...啊...可真是一點沒心疼,這一下就要了我半條命。」陳修平五官揪在一起,捂住疼痛的頭顱。
「還能開玩笑,看樣子是沒事,那就再來一下?」趙露思漸漸冷靜,知性又回到了臉上。
「哎,別~。」陳修平立馬擠出個笑臉道。
五歲就被常青稱為妖孽的陳修平,如今更是成了精的妖孽,察言觀色的本領可不是一般的強,見趙露思的俏臉不再糾結,反而是帶着慍怒,陳修平哪還不曉得自己從鬼門關又轉了回來。
趙露思似乎對這樣的陳修平有些陌生,皺了皺眉頭道,「如果在今夜之前,我必殺你,但現在我卻想留你一條命。」
「是因為我去教坊司贖你出來,還是因為剛剛為了救你拼了性命幹掉那頭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