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敢相信。」夢陵風搖頭道,「我不明白,僅靠沒有任何說明的圖譜,你怎能領悟出這套法訣的秘密?還有,你一個築基境小兒,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孤兒,怎麼能解開這麼複雜的秘密,克服這麼巨大的困難?這些問題,你能一一給為師合理的解釋嗎?」夢陵風神目如電,直直地罩定在尹子夜的身上,一刻不停地上下掃視打量着。
突如其來的壓力和被人看穿的感覺讓少年如同針芒在背,他當機立斷,決定用犧牲小秘密的方法來保護自己最大的秘密:「其實…」
「不用說了。」夢陵風詭秘地一笑,打斷了尹子夜的還未開始的自述,「等你哪天決定相信為師的時候再說吧!而且為師忽然覺得,好像真相也沒那麼重要。不過既然你已經入門,有兩件事為師要你立誓遵守:第一,《氣功》的圖譜你速速記下來燒掉,配套的口訣為師傳給你,但是只能口口相傳,誦記在心,不得筆錄之。第三,若是他ri有人問你所練的煅體法訣為何,切莫再提什麼《氣功》,就說是為師自創的《混元真氣》。以上兩誓,你可願守?」
「弟子願守!」夢陵風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彎頓時讓少年覺得壓力大減,雖然對誓言中的一些內容心存疑問,但他還是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好,那為師現在就傳給你這套《混元真氣》』的法訣,你聽好了…」夢陵風也不管少年八ri未眠,疲憊萬分,硬逼着他當場將這篇千字有餘的口訣記下,並且將圖譜里的行功路線熟記於心。
口訣雖然不長,但是卻極為拗口,圖譜一共有幾十頁,每一頁的行功路線都涉及上百個不同的竅穴,所以硬背起來也頗為困難。所幸少年記憶力甚好,又有一股「初生牛犢」的狠勁,默默誦讀幾十遍後,終於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將口訣和圖譜全都熟記於心。 看着殘舊的圖譜在黎明的晨靄中化為灰燼,夢陵風的臉上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釋然和輕鬆:「很好,從今天起,你就是《混元真氣》的最後一個傳人了,這個功法的奧妙以後為師會再與你詳解,你現在可以去休息了。」
臨出門前,夢陵風又回首補充道:「你恢復激ng神後,可以去傳法殿尋一些拳經術法來研習,你記得各種屬性的都可以!」
「為什麼?既然修得是《混元真氣》,為何要多修煉各種屬性的?」
「哈哈哈,大道歸一,包容一切,方顯混元之真髓,其間的奧妙,你ri後自然能夠親身體會到,趕快休息吧!」漆雕塵哈哈大笑着遠去了。
次ri清晨,尹子夜第二次來到了曾經給他留下過yin影的傳法殿。 站在殿門外,望着大殿橫樑和立柱上斑駁剝落的紅漆和緊閉大門上沾滿的灰塵,將岸的胸中沒來由地燃起一團熊熊的火焰,一定要竭盡全力使自己變強!
「門前所立何人,無事速速離去!」一個慵懶的聲音從傳法殿的上方傳來,將岸抬頭一看,一個獨臂老頭橫躺在傳法殿屋檐上的瓦礫上,單手支撐着下巴,斜望着自己。 這個老頭化成灰尹子夜也能認出來,因為他就是一年前把少年的《御火刀訣》換成《氣功》的傳法殿執事塗畫非!
他的修為是鍛體六重,三十年前下山雲遊時被某道門高手削去一臂,回宗門後就一直負責看守傳法殿。 按說「仇人相見」,本應「分外眼紅」。 但是這個形容兇惡的老頭卻好像早就不記得曾被他無恥坑害過的少年了:「喂,聽見沒有,有屁就放,沒事就滾!你這小子,死盯着老朽窮看什麼?」
「塗執事,我是青臨山的四弟子尹子夜,特來尋些鬥法的本事回去修習。」尹子夜深深地看了塗畫非好一陣子,把對方的音容清楚地銘記在自己的識海里,這才不慌不忙地躬身行禮道。
「青臨山不是只有三個內門弟子,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個四弟子?你小子不是假冒的吧?」塗畫非眯着眼睛字字誅心地問道。
「弟子這裏有師父賜予的身份銘牌,還請塗執事過目。」尹子夜仍舊神sè不變,無論面對怎樣的挑釁,最強硬的回覆不是暴跳如雷,而是雲淡風輕。
「不用了,老朽沒那閒工夫!」塗畫非坐起身來,粗聲粗氣地擺手道,「既然你這小輩知道老朽姓塗,想來曾來過老朽這裏挑選過煅體功法。那麼老朽問你,你的煅體功法是哪一部啊?」
「《混元真氣》!」將岸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