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東哪裏知道這《濤行拳》會分上下兩冊?如果他剛剛提的要求僅僅是《濤行拳》,而非那掌法,那麼以徐超為人吝嗇的個性,想必也只會勉為其難地拿出上冊來。而只有一開始就提出更高的要求,後面才會有較大的講價空間。
如果閆東同學活到前世的21世紀,且學習了心理學,就會明白自己剛剛使用了著名的「留面子效應」。當然,閆東同學雖然不知道這個方法的名字,但是在東廠那群特務的培訓之下,各種談判小技巧,也都已爛熟於心中。
當下,閆東再次皺起了眉,一個和「留面子效應」相對的「登門檻效應」殺手鐧,就被使了出來:
「這《濤行拳》,恐怕還不夠吧?」
徐超臉黑了:「閆東賢弟,這就說不過去了吧,我江門數百內門弟子,每個人能夠修行的道法武技,也就只有這《濤行拳》下冊,可你,居然還不滿足……」
閆東知道談判的關鍵節點來了,於是便收起那冷得已經結冰的臉,露出了一抹笑顏。這笑容甫出,就給徐超以久違的春風撲面的感覺,他那黑黢黢的臉,也白了不少。
「徐兄!」閆東改了稱呼,「功法多一點,我能更快到道心二轉嘛!如果我三年之後才能修成這個境界,恐怕那時候我早被城主等人弄死了。所以,這個時候你應該對我多些幫助,我也能儘快幫你進入地仙洞府。」
「你要知道,你現在給予我功法,是雙向的!不僅是幫我,更是幫你自己啊!」
「助人者自助啊!」
閆東苦口婆心,彷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好……好吧。」徐超無奈地點了點頭,勉強認同了他這個說法,「不過目前你也別無選擇了。我沒有騙你,我們江門的內門弟子,的確只有《濤行拳》下冊這一種道法武技。當然了,還有一個身法,你可以學。」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本書來,這下,懷裏已然被掏空,他那鼓鼓的胸部,也很快就乾癟了下去。
「這本《片葉橫江》,雖然在速度上或許比不過其他身法,但是其輕盈性,卻是同境界的身法不能匹敵的。」
待閆東迅速收好書,徐超解釋道:「想必你也知道,修成地仙之後,就能飛行。而地仙五轉,還能夠位移。」
閆東點頭。在眾地仙降臨威壓他時,他已經大開眼界。
「地仙以下的修士,無論身法如何了得,都難以擺脫自身重量,實現長距離飛行。所以一般身法存在的意義,就是儘量加快我們的移動速度,這樣雖然不是飛,但是也可以勉強達到飛行的速度效果。」
對這話,閆東也是很贊同。因為相類似的說法,在《我欲成仙》一書中,也有過提及。
徐超道:「這本《片葉橫江》,並非是速度型身法,也並非追求靈活。而是儘量讓修士在移動時,接近地仙的那種境界,也就是抗拒身體重量,實現和世界之力的融合。當然了,這畢竟只是一個『模擬』的效果,真正達成地仙的那種狀態,也是不可能的。」
閆東大致明白了:「也就是說,《片葉橫江》可以讓我們身體儘可能變得輕盈?就像書名所說的,修煉到極致之後,宛如一片樹葉,橫過整個大江?」
徐超點頭贊道:「不錯。」
無論如何多麼鄙視這閆東的敲詐心性,但對於一點,徐超還是佩服的,那就是閆東的悟性。各種事情,只要略微一點,閆東就明白了。
他補充道:「但其實也不是完全追求輕盈。你知道,重量太小的東西,無法控制自己的移動方向,一味輕盈,不是《片葉橫江》的真諦。至於這真諦是什麼,我也不再多言,你自己好好摸索就是。」
閆東的臉色漸漸和緩下去:「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你,你放心就是。我努力修成道心二轉,屆時助你進入洞府,獲得傳承!」
徐超總算放下心去。同時慶幸,幸好自己今日將這兩本書都帶在了身邊,要不然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二人達成了骯髒的交易,瞬間氣氛就變得融洽起來。
閆東雖然說話不多,但前世在官場中混,說話的修為自然是不低的。此時此刻他佔了徐超的一點便宜,說話的重點,自然是引導徐超往「我閆東虧大發了」這個角度上去想。因此,幾番話下來,居然屢屢讓徐超面露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