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這名老者名為方老五。此刻他顧不得去擦遮羞布上的粘液,提起掌力,就往閆東襲來。本來,他有一口闊刃作為兵器,但是此番救援來得急,根本來不及帶過來,因此只好赤手空拳,先將眼前這賊人擒住再說。他相信,這賊人畢竟只是道心一轉,哪怕他手持兵刃,也很難在自己三人面前逃走。
閆東豈會沒有準備?握住匕首的右手沒有絲毫鬆懈,左手卻一個濤行拳,將這方老五的攻勢化去。左腳用力,將龐子瑟殘缺的軀體踢了老遠,靈動閃身,便又跟到了龐子瑟身邊。他絲毫不留情,這一刀下去,便將龐子瑟的左手掌砍掉。
左手掌飛了過來,被苟老七勉強接住。他們三人此刻完全亂了陣腳,沒想到這賊子竟然兇殘如斯,當着他們的面,沒有直接殺人,看現在這陣勢,竟是要虐殺致死。
場中對峙間,何媽媽也終於領着眾打手到場。她那怒氣橫生的臉,在看到這一幕後,立即變得扭曲了起來……當然,這回卻不是生氣而扭曲,實際上是被嚇的。她在這總體上還算太平的小竹城生活了這麼多年,哪曾看到有如此恐怖的一幕?不過好歹,她也是見過風浪的人,驚嚇過後也迅速恢復了冷靜,派幾名打將把曳歡姑娘帶走保護起來後,她也不得不叫人去報官了。
她實在沒有想到,本來應該是男子爭風吃醋的事件,卻演變成了殺人案!這下,絕香院估計要倒霉了。一念至此,她的心沉了下去。她倒也是個人物,立即讓打手們將這間房子各處圍起來。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行兇之人跑掉。否則,她到時候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方老五等人無計可施間,閆東已經割下了龐子瑟的右手掌。他嘆道:「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好匕首,可惜,卻用來割豬蹄!」
方老五等人氣得瑟瑟發抖,可是偏偏也不得不護住龐子瑟殘損的肢體,一時間竟也不能上前。待絕香院的打手們到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將肢體擺放在一乾淨處。隨後才從打手們手中奪過兵刃,擺了個陣法,齊齊朝閆東圍攻而去。
等他們攻至閆東身前時,閆東早已將龐子瑟割斷了喉嚨,好整以暇地來迎戰了。這三人皆是龐家的外姓子弟,又因為修為只有道心一轉,是以在龐家中地位並不高。此番龐子瑟既死,他們回龐家之後,多半也是個身死的下場。因此都是毫無保留地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各種凌厲的殺招,齊齊朝閆東身上招呼去。
閆東面臨着這三大高手,也是絲毫不懼。如果僅僅想逃命,他早就可以逃掉。之所以還留在這纏鬥,是想把這三人全殺了。畢竟,絕香院中還住着自己牽掛的人。他保不准這三個亡命之徒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所以,乾脆全殺了,以防萬一。
既然存了必殺之心,閆東也沒有什麼可以保留的了。前世的武學還沒有被改造成道法武技,因此在和這些人近身格鬥時,他只能使用濤行拳。這濤行拳雖然僅僅是道法武技,但是畢竟是江門的不傳之秘,因此閆東使起來,倒也頗有威力。
三人的陣法看似來勢洶洶,但是在慌亂中使出,破綻也多。閆東恍如流水般在三人間穿梭着,時而化作洶湧澎湃的波濤,一拳打在方老五面門上;時而如退去的潮水,讓苟老七難以把握自己的蹤跡;又時而變身江底的漩渦,把賀老四牢牢吸住,使之不得動彈。
閆東這般攪屎棍的打法,將三人弄得暈頭轉向。這三人雖然踏入道心一轉幾十年,但是平日裏根本沒有什麼好的資源可以去繼續修行。長久待在這個段位,功力不僅沒有進步,反而還稍有倒退。況且,「拳怕少壯」,閆東正是血氣剛盛之時,他們雖然拿着兵刃,也沒能在閆東手中討到任何便宜。
這時,那見識稍多的方老五不可置信地大喊道:「這,這功夫老夫認得,乃是……你,你是江門中人?這……這怎麼可能!」
閆東沒有答話,反而是陰測測地笑了幾聲。見這三人疲態已生,他心裏暗道一聲:「差不多了!」心念既動,原本那空無一物的手掌上便陡然多出來一把匕首,正是那遊獵匕首。遊獵匕首被他反向握持,優雅地划過一個弧度後,一束熱血便噴涌而出,激射之下,方老五、賀老四兩人臉上皆是駭人的血淋淋之色。原來,在眨眼之間,閆東已殺掉了那功力最弱的苟老七。
苟老七的屍體無力倒下,一動不動,連抽搐也沒有,顯然是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