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桐夜明被鳳楓華問得怔住了。!
是啊!
他以什麼身份來質問箏兒的選擇?有什麼資格來質疑她的選擇?
他明明都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她怎麼選,他都會默默地守護着她的。
可是現在,只因為聽說了她馬要嫁給趙朗,他像是着了魔似的跑到這裏來質問她!
他憑什麼!
「箏兒,」認識到自己的魯莽對她造成了傷害,桐夜明立刻低頭認錯,「對不起。是我不對,不該這樣吼你。我向你道歉,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蘇箏抬起頭來,一雙水露露的眼睛眨動着迷茫。
有些事情,她覺得有些怪。
不由地又對着桐夜明的臉認真地好一番打量。
「你」她頓了頓,又想着是不是自己多心了,便又抿住了唇瓣,不再說話。
桐夜明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似乎是在期待她說什麼。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
鳳楓華悄悄地從兩人間退開,站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裏。
薄言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
她剛站過去,便被他周身清冽的氣息包圍了個嚴嚴實實。
她不由笑着側過頭去:「你什麼時候來的?」
她居然一直都沒發現他的存在。
「在你說要吃早膳,把趙朗嚇走的時候。」薄言輕勾着唇角,眼滿是寵溺。
鳳楓華很是無辜地聳了聳肩:「這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以為我又要收錢的!說到底,也只能怪他太窮了!一個把錢都用來喝花酒的男人,能有多有錢呢!」
薄言輕輕一笑:「為夫從不喝花酒。」
鳳楓華笑得眉眼彎彎,抬手往後摸了摸他的臉:「是,我家相公最乖了!」
蘇箏和桐夜明兩人對視了好久都沒有說話,鳳楓華看着兩人這樣子都不由地為他們着急了起來。
「你這兄弟怎麼這麼笨啊!」鳳楓華忍不住吐槽起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看着!她的女人跟孩子都要成為別人的了!他還看着!」
她真是忍不住想要拿把刀把桐夜明的腦袋打開,看一看他那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狗屎!
丫丫的!這種時候了,誰還有空在這裏含情脈脈,以為用眼神能打動人啊!
看着懷裏當事人還着急的小女人,薄言無奈輕笑:「他一向很笨的。尤其在感情方面。」
「是啊是啊!要不然,此時他早追到了他的仙兒姐姐,哪裏還有我們家箏兒什麼事兒啊!」鳳楓華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她是不怎麼喜歡桐夜明的。
淡然,這不喜歡並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這人在感情方面,實在太過膽小了些!
要不是因為箏兒心裏有他,還懷了他的孩子,她是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他將箏兒騙走的!
「華華」薄言危險地眯了眯眼,「為夫不准你為別人吃醋!」
鳳楓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薄先生,我不是在吃醋好麼?我只是在為我們家箏兒抱不平而已!」
「那也不可以!」薄言霸道地宣佈。
鳳楓華撇了撇嘴,不理他。
反正要怎麼做是她的事情。
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薄言氣得牙痒痒。
如今不能碰她,他竟在她面前束手無策了!
這小女人!
感覺到身後男人身散發的低沉氣壓,鳳楓華微微轉過頭去,見薄言的臉色黑得幾乎都要跟鍋底一個顏色了。
她微微挑了挑眉。
以前這種時候,這男人總有辦法威脅她的。
這些日子這是怎麼了?
扭過頭去,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輕吻,鳳楓華笑着安撫道:「好了好了,不氣了啊。在我心裏啊,當然是我家相公最重要了。」
她的語氣像是在哄一個鬧彆扭的孩子。
可薄言卻是頗為受用,臉色也先前好了許多。
鳳楓華只覺得汗顏。
她是不是養了個兒子?
這男人可真是一點兒都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啊!
要不是怕他氣壞自己的身體,她才懶得理他呢!
「箏兒」桐夜明終於說話了,「你真的要嫁給趙朗麼?」
他的眸子似乎有濃濃的悲傷在氤氳其。
蘇箏抿着唇瓣,輕輕咬着自己的嘴唇,她似乎在糾結着什麼。
桐夜明問完之後,便一直定定地看着她,他眼似乎還閃爍着幾分期盼。
「桐夜明,」蘇箏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只問你一件事情。」
「箏兒,你說。」桐夜明連忙道。
蘇箏輕輕咬了咬唇瓣,倔強地迎視着他的目光:「你前些日子,人在哪裏?」
桐夜明的身體微微一頓,眼底極快地閃過一抹異樣。
隨即,他微微輕笑一聲:「箏兒,你怎麼這麼問?我這些日子每天下午不都過來陪你的麼?我當然是在城裏的。」
得到他的回答,蘇箏眼的那一絲光亮瞬間消散了個無影無蹤。
她微微閉了閉眼,掩下眼底的淚意。
再睜眼時,已是一片清明冷淡,好似突然在他們二人之間劃了一道讓桐夜明無法跨越的鴻溝:「你走吧。」
她的聲音那般冷淡疏離,充滿了濃濃的失望。
桐夜明心一顫,眸划過一抹慌亂。
看着她轉身,他下意識地想要抓緊她的手。
可她卻好像是預見到了他的意圖,快速地將手收回,然後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
桐夜明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離開的方向,眸子滿是痛苦和掙扎。
他好像,徹底失去她了。
心,從未有過的疼痛難忍。
鳳楓華看着這神一樣的逆轉,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箏方才的那句問話,絕不是空穴來風。
突然想起那日她對自己說的話,還有之前發生的一切。
鳳楓華微微凝了眉心。
轉身朝薄言說道:「相公,你跟他聊着。我去看看箏兒。」
薄言微微點了點頭:「嗯。」
看着鳳楓華走遠的身影,薄言才緩步朝桐夜明走了過去。
「她這是完全放棄我了麼?」桐夜明眼閃爍着痛苦,心情低落。他似乎感覺到了好友站在自己身邊一般緩聲說着。
「她一定是有所察覺了。」這是薄言的聲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