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凜看了第一行……無語了。
「不練劍的,滾!」
我嘞個去啊……這是哪位爺寫的書?語氣居然如此霸氣?
第二行同樣如此。
「練不好劍的,滾!」
蕭凜眨了眨眼,他無言以對。
「不好好練劍的,滾!」
蕭凜耐着性子接着看下去。
「好好的不練劍的,滾!」
蕭凜深吸了一口氣,偏頭看看白加黑。花貓蹲坐在一旁,翻了翻白眼。
白加黑知道這本書是誰寫的……所以它也非常無奈,畢竟那個人就是這麼一副脾氣。
「劍練得好好的不練的,滾!」
這是第一頁全部內容。
蕭凜合上了書,揉揉眼睛,這是一本《五滾通論》。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那五滾之一,但既然作者本人不在,他也不能說滾就滾吧?
白加黑看着沉默下來的蕭凜,心裏暗暗有些感嘆,它有多久沒遇見過這樣的人了?上一個能隨意通神的人……是他的主人。
老頭子……你看到了麼?白加黑輕笑,時隔五千年……又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出現了。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能到哪一步呢?
白加黑推測憑藉蕭凜超乎常人的悟性以及通神境界,未來的成就至少不會低於清玄。但它其實根本不知道蕭凜來圖書館是幹什麼的。
作為一個通神境界的漏氣豬尿泡,蕭凜已經把要找到解決自己身體問題方法這個目的忘到了腦後。
「這也要背?」蕭凜有些遲疑。
「全部背下來。」白加黑大手一揮。
「可是這根本就是在罵人啊……」
「這叫作『教誨』。」白加黑說,「前人的教誨怎可不背?」
蕭凜在白加黑這又學會了一個歪理……只要水平夠高,罵人也是教誨,否則教誨都是罵人,蕭凜雖然從未見過這樣教誨別人的方式,滄州府里私塾中的老先生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那個山羊鬍子老頭的罵人方式是「你算什麼東西?我一眼把你望到底!」但他也只這樣罵過人,卻從未這樣教誨過別人,更沒讓學生把這些背下來……難道果真是他的水平不夠高麼?
田物坐在床邊,沉默地看着女孩熟睡的臉。
他有些憔悴,有些狼狽,眼睛泛紅,臉頰蒼白。
「田物……休息休息吧。」嚴大夫端着藥推開門。
田物沉默地搖搖頭,伸手接過老校醫手中的陶罐。
「餵藥交給小薇就好……」嚴大夫還想再勸。
田物抬頭無力地笑笑,搖搖頭。
嚴大夫嘆了口氣。
那天凌晨天還未亮,突然有人急匆匆地闖進校醫院的大門,嚴大夫循聲出來被嚇了一跳。白衣少年髮絲蓬亂,衣袍碎裂,袖口被血浸透,臉色蒼白氣喘吁吁,更令人心驚的是他懷裏閉着眼睛的女孩,渾身上下都是刀傷,衣裙被鮮血染成黑色,小臉幾無血色,白得幾乎透明。
老校醫還是頭一回碰上這樣嚴重的傷勢,女孩的傷勢顯然更重,他迅速叫來椴薇把女孩帶進病房。
少年鬆開手就一頭栽在了地上,老校醫轉身回來把他也抱進了病房。
女孩渾身都是一指長的刀傷,傷口平整顯然是被鋒利的刀刃割開,衣裙被凝固的血粘連在傷口上甚至無法分割,椴薇最後用剪刀將她的衣服縱向剪開才脫下來。
椴薇越看越心驚,這顯然是有人刻意折磨虐待女孩,如果不是女孩傷勢太重急需治療,她已經氣得跑出去找到那個混蛋也讓他嘗嘗被虐待的滋味。
女孩的呼吸心跳極其微弱,椴薇非常小心,因為女孩的生命就像細弱的蛛絲,一觸即斷。但椴薇還是發覺有些不尋常……她從未見過這樣身受如此嚴重的傷勢還能活下來的人,女孩體內的血幾乎流幹了,一個失血到這種地步的人居然還有心跳,這已經超越了人的極限。
不過她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死,就算只剩最後一口氣,在這裏也能救回來。
嚴大夫在另一邊的病房中查看田物的傷勢,田物受的傷同樣嚴重,肋骨幾乎全部折斷,內臟移位,手腕上一道傷口切斷了動脈,整條手臂的血都流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