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塵看着身邊圍成一圈前後兩次的鬧府五小,說是五小,其實每個人的年紀都比自己大上許多,但其所行之事都是宵小所為,不值一提。
不過洛凡塵也聽話,不讓動就不動,不是打不過,一是之前內息消耗過巨,不做恢復強行出手並不明智,而第二則是因為五小神色中只有戒備,雖然每人眼中多少都有些含而未發的恨意,但也無出手意圖。
更重要的是哪個禿老頭,剛才雙方兵器相交時,洛凡塵便感覺到了這人渾厚內息,流轉起來速度仍在自己之上,雖然未入一品,但從一品的境界卻無比紮實,真鬥起來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
洛凡塵雖然越級而戰並且戰而勝之,但還沒沖昏頭腦,這禿老頭穩固的根基可不是萬坤那種空中閣樓所能比擬的。
但如此情況卻叫他心中越發好奇,本以為上得玉壺山,擒了朱、劉二人就算大功告成,萬沒想到牽扯出一個敢進皇宮盜寶的潑天大賊在幕後謀劃,之後以為抓了他事情便有了結,塵埃落定之時卻又跳出來一個高深難測的禿老頭兒,緊隨萬坤而去,似乎也是存了抓他的心思。
而隨之而來的五小也未在萬坤不敵之時出手相幫,只是阻止了自己
難道……
洛凡塵轉瞬間有了些猜測,萬坤是盜寶欽犯,這老頭兒也許是個官人,前來追繳寶物與賊人,但仔細一想也不對,與禿老頭兒只有短暫的相交,看不出什麼東西,但與這五小卻有兩次交流。
就這五個人的習性來說,尤其是那頭陀,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能跟朱、劉二人相比,哪有半點磊落可言,更別說入官府了。
府衙中人行事都是有規矩的,那些不光彩的手段都是暗地裏的把戲,明面上必須是一片浩然正氣。
何況官府與江湖向來互相看不對眼,其實想想也對,真小人哪能鑽進偽君子的窩裏去。
洛凡塵砸了咂嘴,想的有點遠了,思緒頓了頓之後深吸一口氣,用拇指輕輕摩挲着劍柄,雖還未想出個所以然來,但這小小一座玉壺山不僅藏龍臥虎,而且還有些愈發的撲朔迷離。
一向思維敏捷的溫靈歌此時也有些想不通,左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捋着兩撇小鬍子,同時輕聲問道:「洛兄,這是怎麼個意思?」
洛凡塵嘆了口氣,搖頭道:「等等再說吧。」
之後側頭看了看虎皮金交椅的方向,玉壺山三位寨主深諳明哲保身之道,先前咬着牙從牙縫裏擠出來藏龍臥虎四個字,但現下卻對五小與洛凡塵僵持置若罔聞,三人綁好了朱福之後每人提着一條繩子走向調息中的劉勤,沒了之前的麻利勁,反而一個人一種捆法,不僅互相衝突,還會將一些系好的扣子解開重新打結,總之要多慢就有多慢。
洛凡塵撤回視線同時收了長劍,緊接着心中暗嘆一聲,等等看吧。
一刻鐘之後,劉勤已經被捆成了個粽子,三位寨主也沒了新的捆法,正撓頭為難要不要解開再捆一刻鐘,聚義廳大門一個身材健壯卻微微有些駝背的老者晃着他明晃晃的禿腦瓢走了進來。
一對亮銀色短棍分別在雙手裏攥着,臉色陰沉至極。
五小臉上很明顯的有了一絲意外神色,幾人短暫的目光交匯再次看向洛凡塵,手中兵器同時向前微微探了探,神色冰冷。
尤其是那頭陀,冷笑練練似乎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這個小圈子裏的氣氛一時間變的壓抑起來。
遠處三個寨主悄悄把目光探了過來,奇怪的感覺讓洛凡塵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唯獨溫靈歌輕搖摺扇,淡然自若。
「孽畜休得無禮,快快退下。」
老者聲音低沉,加上此時臉色陰沉更顯威勢十足,五小聽聞同時一凜,就連那頭陀都沒敢說半個字,齊齊應聲飛快收了兵器,退到老者身後。
老者緩步到身前兩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眼睛在洛凡塵身上轉了一圈,在腰間長劍上略作停留之後輕輕點了點頭,但也沒什麼其他表示,卻在看到溫靈歌時一對有些渾濁的眼睛爆發出一陣讚賞的目光。
老者將兩條短棍全都交於右手倒提,然後抬起雙臂,左手壓住右手,抱拳之後點了三下。
拱手禮向來是左手壓右手,右手有力是慣用手,提刀握劍,用左手壓住則代表和平,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