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海忙不迭的點頭說道:「是啊,曹大人,現在官軍大軍攻城,咱們正是開門接應的時候......」
「放屁!我叔父常教誨我做人要光明磊落,還要信守諾言,我現在既已加入了復興軍,又豈可背叛復興軍?當日我曾答應墨大人,將用一生來追隨墨大人!大丈夫一言九鼎,豈可言而無信!來人,把他們帶下去!」曹變蛟大手一揮,喝令隨從將鄧海等人關起來。
「曹大人,你不能這樣啊!曹大人......」鄧海被士兵們押走,猶自高聲呼喊。
曹變蛟不予理會,帶着士兵們救火去了。
曹文詔見陵川城久攻不下,士兵們死傷頗多,而北城門林建岳的京營又久久沒有動靜,知道此戰已失去先機,再戰下去也只是徒增傷亡,遂下令收兵。
曹文詔帶兵回到營寨,卻見高起潛和林建岳已經帶着部下撤下來了,王豹帶着自己的親兵營走在最後,而且多半渾身帶傷。
曹文詔叫住王豹問道:「王豹,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都傷成這樣了?」
王豹身上也掛了彩,左臂中了一箭。這時見曹文詔來了,連忙上前行禮道:「將軍,您來了!末將正要派人去向您稟報!」
曹文詔匆匆瞥了所有將士一眼,見京營人馬個個安好,毫髮無損,而王豹的步兵左營和自己的親兵營一部卻幾乎人人帶傷,再看看林建岳等人略顯尷尬的表情,心下頓時似乎明白了什麼。
王豹哽聲道:「將軍,末將奉您的將命通知京營的人馬發動攻城,可他們卻說什麼他們的任務只是負責牽引匪軍的兵力而不是攻城!末將按照將軍的意思率先帶領弟兄們衝上去打頭陣,可這些人沖了沒幾步就都撤下來了,愣是按兵不動!就在邊上看着......」
曹文詔沒想到林建岳竟然如此狂妄而冷血,就那麼在邊上看着友軍和匪寇拼命而無動於衷,這還談什麼合兵一處?還談什麼共同剿匪?
「將軍,弟兄們戰死了好多!他們死得冤啊將軍!」王豹突然跪在地上語聲悲戚的說道,情緒有些失控。
「林都指揮。」曹文詔找到正在呵着手準備進營帳的林建岳,手按劍柄一臉怒氣:「本將下令要京營趁機攻進陵川城北城門,你們京營為何拒不執行命令?以致我延綏兵馬孤軍作戰?」
「這個......」林建岳臉上有些尷尬,又有些慍怒,呵着手說道:「曹將軍,外面天冷,進去再說......」
「林建岳!你可知違反軍令抗命不尊有何下場?」曹文詔怒髮衝冠,嗆的一聲拔出佩劍,冷冷的說道:「按我大明軍律,抗命不尊、臨陣脫逃者,當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什麼?你要斬我?!」林建岳大吃一驚,急忙退回幾步,同時又怒不可遏,「曹文詔!你有什麼資格斬我!當時分配任務的時候,我們京營是負責在北城門誘敵,吸引匪寇的注意力,而你們延綏兵馬則是負責進攻防守薄弱的南城門!本都指揮哪裏做錯了!我倒想問問你曹大將軍,為何南城門還沒有攻下來?」
「此一時彼一時!你還有臉說你們京營負責誘敵?我問你,南城門的匪寇為什麼會越來越多?你們就是這樣牽引敵人兵力的嗎?城中守軍都跑到南城門來了,北城門根本就兵力不足,就這樣你們還不敢攻城,你們都是廢物嗎!」曹文詔氣憤的說道。
「說誰廢物?你說誰廢物呢!」林建岳大怒,這傢伙與復興軍對敵的時候軟弱無能,部下也是膽小如鼠不敢進攻,這會面對曹文詔這個大軍統帥的時候卻反而自信爆棚,一點也不懼怕統帥的權威,還屢屢頂撞曹文詔。
這也難怪,林建岳世襲京營都指揮,骨子裏早就沾染了權貴子弟的狂妄習氣,目空一切。在他看來,京營本是大明第一強軍,又是天子親衛,自然是應該高高在上的,別人只有來巴結他的份。
而曹文詔不過是邊軍一武夫出身,雖然以作戰勇猛著稱,但也不過僅此而已,出身低微,在軍中、在京中均無任何勢力和關係,所以林建岳其實是不太將曹文詔放在眼裏的。
「老子說你!你他媽就是廢物!」曹文詔怒氣難平,他娘的,這麼好的機會居然就這樣被錯過了,還白白損失了這麼多弟兄,想起就肉疼不已。
林建岳也是大怒,大聲道:「姓曹的!不要以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