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沐長風將他的酒葫蘆奪下,放在一邊,嚴肅道:「你在這裏我始終不能安心,還是和我一起走吧。」
阿福神色黯然,雙手抱住膝蓋,沉默了許久才終於開口道:「長風,你明天還會去參加朝元會吧,也許以後會在外面闖出一片名聲,這樣的你是不要我這樣的一個外門伙夫的。我不想跟在你身邊,不想成為你的累贅。你若是哪天記起我了,回來看看就好。」
沐長風一時愣在當場,雖還想勸勸阿福,但是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他說的沒有錯,自己是要去追尋父母的下落,以後不知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就如那天晚上的黑影人,那時若是阿福也在,恐怕早已沒有命了。
「唉……」
沐長風長嘆了一口氣,正要再說什麼,柳絮忽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說師父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等着。
沐長風應了一聲,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快步來到張生洋的房內。
這裏還和上次一樣,桌上點了一根蠟燭,張生洋正坐在一旁認真地翻着手中的書。
「長老!」沐長風站到一側,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
然而張生洋卻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只是痴痴地盯着手中的書卷,沐長風只得等在那裏。片刻之後,張生洋才頭也不抬道:「長風,你喜歡什麼書?」
「啊?」沐長風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反應了一下才尷尬道:「弟子讀書不多,並沒有什麼喜歡的書。」
「哦。有機會多多看書。」
張生洋應了一聲,合上手中書卷,沐長風立即看到書名,他讀書不多,自然不知道這是一本什麼書。
「你今天的表現很不錯,已經不是之前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子了。」
「嗯?」
張生洋的話似乎都是隨口而出,沐長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不過他提及愛哭鼻子一事倒是完全出乎沐長風的意料,因為他似乎也就只在外門的道場上哭過一次,而那次張生洋好像根本沒有在場,看來應該是從誰那裏聽說的。
「記住,哭是沒有任何作用的,那只會讓你更加脆弱。」
「可是那時他們一直在誣陷我,我氣不過……」
「他們想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就是,有什麼好氣的。」
「那,若是他們辱我父母家人呢?也任由他們說嗎?」
張生洋哈哈一笑,將書壓平,然後工工整整地放到書架上,「直接殺了就是,更不用多加理會了。」
「長老,你……」沐長風吃了一驚,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如此說。
「別擔心,我沒有瘋,只是看到你今天的表現,讓我想起以前的自己。」張生洋坐到桌旁,看着沐長風胸前的鹿角道:「你根本沒有必要和方永言多說什麼,直接動手就是,弱肉強食不是很正常嗎?」
沐長風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顧低着頭想着他說的話,「可是,那樣對方永言實在太不公平了。」
「公平?那可不是什麼公平。」張生洋笑了笑,平靜地望着沐長風,「世界對你不公平,你就要站起來反抗,這樣才會有公平。」
沐長風微微一愣,雖是感覺這話有些偏頗,但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得愣在原地。而張生洋說了這句話便就不再多說,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蘋果,旁若無人地啃了起來。
「多謝長老教誨!」沐長風再次躬身施禮,「弟子這次是來辭別的,朝元會後大約就要離開鹿山派了。」
「嗯。」張生洋似乎是變了個人似的,一句話也不肯多說了。
見他不說話,沐長風又拜了一拜,正要離開時,身後忽然傳來張生洋的話,「做事先動腦子後動手,若在外面遇到什麼難處,再回來就是。」
「多謝長老!」
雖然和張生洋接觸不多,但是若說內門中誰最讓沐長風有好感,那必然是清心小築的這師徒二人。
張生洋說的那些話雖讓沐長風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最後那句「再回來就是」卻是讓他由衷地覺得溫暖。
再回到柳絮的小屋,阿福已經喝得醉倒在地上,沐長風無奈地笑了笑,正待背起阿福離開,柳絮又將幾瓶丹藥送給他。
皎月當空,籠罩四野。山路上難
第四十三章 你和我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