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失蹤了,整整十五天。
元旦的鐘聲敲過,春節的煙花早已備好,在這個寒冷的冬日,卻再也沒有蘇薇的消息。
不但是蘇薇,薛明月,李長安,還有伊莎貝拉,這些人都像是一夜之間蒸發了一樣。
蘑菇公寓又經過了一次翻修,主要是對大廳和電梯進行了整修,又在大廳後面專門建了一個狗屋,一隻鷹巢。
妲己輕巧的走過大廳,手裏端着的盆里都是最好的大骨頭,餵完了小金,又來到鷹巢,鷹巢是空的,裏面昨天就放下的一對白兔正在四處溜達着,可愛的吃着白菜葉。
妲己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小心的捧起兩隻兔子。
回到二樓的屋裏,她笑道:「白鷹還是走了,我就說了,幹嘛要把這麼可愛的小兔兔餵它啊,太殘忍了。」
驪姬放下手裏的平板,揉着頭髮:「人家白鷹是很驕傲的,我們準備的食物它不稀罕。」
正說着,從樓頂的方向,周媚兒戴着墨鏡下來,冷然看着這屋裏的人,來到自己臥室,收拾了一個大皮箱,拉着就走。
黑髮的妹喜微笑:「媚兒姐姐,你要搬出去?」
「呵,怎麼着,我還得給你房租麼?」周媚兒語氣很沖,很不爽:「反正這屋子已經是你們小姐的產業了,我可不想厚着臉皮待在這裏,招人煩呢。」
三樓之上,特科那幫人都是悄悄探出腦袋,老道士,叮噹,還有阿燕……
他們也早就收拾好東西了,這三人能留在公寓,組建這個特科,都是衝着跟蘇薇的緣分來的,現在蘇薇已經失蹤半個月,洛涼也不見了,特科名存實亡,雖然依舊在發工資,三人還是覺得彆扭。
看到這三人,妹喜立刻站起,看着老道士和阿燕:「你們兩個想走就走,但是你……」手指叮噹:「你必須留下!」
叮噹怒了:「老娘非走不可呢?」
妹喜淡淡一笑:「那我就讓褒姒立刻殺了杜君豪!」
杜君豪,那是叮噹一直暗中守護的男孩,也是她的致命軟肋。
「你最喜歡的杜君豪,傾心的人兒,要是不聽話,他就死定了。」
叮噹滿臉漲紅:「你,這,這還有王法麼?」
驪姬走過來:「叮噹,小姐說了你對我們很有用,所以不能讓你走,剛才妹喜姐姐說殺杜君豪,不過是開玩笑的,不過你說王法?就你以前犯的那些事兒,隨便一件扔出去,都是最少關十年的罪,你跟我們說王法,不是有點可笑了麼?」
叮噹泄氣了,以前她就是個不懂事的駭客,但做的那些事可都不是小案子。
周媚兒已經帶着老道士和阿燕出去了,出門的時候還說着:「小白鷹天天在四處巡察,我們也不能閒着,一定得找到蘇薇,現在……有些事你們不知道,我聽到一點風聲,整個世道都亂了。」
蘑菇公寓樓頂之上,一隻白鷹展開雙翅,飛向了高空,樓頂上,一處出現的土丘里,埋的都是獵物的屍骨,那都是白鷹這些日子自己獵來的食物。
公寓裏又恢復了平靜,待那些「客人」離去後,驪姬和妹喜卻是沮喪起來,幾個丫鬟來回走着,焦躁不安。
「小姐她,她已經兩個星期沒有洗澡了!」
這句話聽起來平常,但在四個丫鬟眼中,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
小姐兩周沒有出門,沒有沐浴,就關在二樓對面最大的屋子裏。
這間屋子是如此的黑,如此的黑……仿佛整個世界的黑暗都在這裏化為了一個漫漫長夜。
忽然,窗子打開了,從城市的這扇窗戶望出去,星辰點燃了莫相思的眼睛。
她的眼睛映照着燦爛的星辰,屋子也被月光照亮,寬敞的屋子裏,鋪滿了紙張材料。
四面牆壁貼滿了報紙,古老的報紙,甚至還能看到油墨印刷的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英文報紙。
屋子裏的材料大部分都是英文的,還有法文,以及日文豎排的昭和年代報紙。
莫相思轉身回來,腳步越來越快,就像是找到了什麼,她頭髮散亂,鞋子早就踢到了一邊,雪白的襪子也脫了,雙手五指和腳趾上滿是黑黑的油墨,她從地上拿起了好幾份報紙,已經是發黃破舊,一不小心就要破碎的報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