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is尷尬的對我笑笑,前所未有的不淡定,結結巴巴的說:「那個,那個.......上次和牧在法國出差的時候......」
威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並上前對着davis豎了根大拇指:「davis不但語言能力強,執行力能力也非常強,果真是牧的得力幹將!」
聽不明白他們所說,自己也已頭痛欲裂。
威看着我慘白的臉色,緊緊摟住我入懷,溫柔的說:「塵兒,你可回來了,怎麼延誤好幾天?讓我擔心死了,這次你得要在家裏呆上一段時間,好好調養身體,等完全病好後才可以工作,否則我要生氣了。」
我抬頭看着威,依舊如此的溫暖貼心,恍惚的剎那,威突然俯首,咧出一抹笑意的彎唇就這樣印在了我的唇角邊沿,我完全無防備,只好尷尬的呆在當場。
davis立即低下頭。
威擁着我走出機場,davis緊隨其後。威邀請他來家坐坐,以公司有事,davis客氣的婉拒了。
之後的三五天,我的頭腦一片混沌,記憶斷斷續續。待我清醒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病情。
離開深圳時,我已發燒多日,不但炎症一直沒有消除,也開始傷風感冒。這幾日在惠州怒火攻心,連續幾日的不眠不休,口腔早已潰瘍,嘴裏,舌頭上,甚至牙齒和牙牆肉結合處都是滿滿的泡泡。
不僅如此,扁桃體發炎,呼吸道感染,加上支氣管炎也發作,我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是正常的。我幾乎發不出聲音,連吞咽口水都變得異常困難。
我回到家不足半小時就已經進入昏迷發燒狀態,其實在飛機上已經開始燒了,全身持續發冷,向服務員要了幾張毛毯,davis緊張得眉頭一直沒舒展過,就差一點要把我抱在懷裏取暖。回到家更是抖個不停,蓋幾張被子都阻止不了的抖。
威給我餵下退燒藥,一整晚的物理降溫,不但燒沒退,我一直也沒睜眼,嘴裏不停的說胡話說夢話。餵下去的藥翻江倒海,過不了多久就吐了一床一地,不僅把藥吐了,還把前幾日身體裏僅有的一些食物全掀了出來,嘴裏是泛着酸水的噁心感,這種情況,只有在小時候經歷過,殘留了一點記憶。
半夜威煮好白粥,扶我起來喝點米水,胃裏繼續鬧騰,繼續嘔吐。眼前是模糊的,潛意識裏還是和牧,和丹,以及和他家人爭吵的畫面,我不停的說着胡話,身體虛弱得無力,有時卻又突然驚人的半坐起來,大聲的呵斥着什麼。
威嚇得半死,一直在我床前守着。
天不亮,威趕緊送我入院,開始吊藥水。但熱度仍不退。
連續兩日,吃什麼吐什麼,甚至有時張嘴都沒有力氣,完全不進食,最後只能靠輸液維持體能,手背佈滿了青紫針痕,但已經失去了疼痛感了。
第三天,開始咳嗽,最初是濃濃的痰,因為沒有體力,常被卡住卻吐不出來,不得不上儀器,把痰吸出,以免引起窒息。
有了咳嗽,反而不再昏昏沉沉睡了,每一倆小時,即從夢中咳醒,睡睡停停,咳咳又醒,夜裏睡得一點也不平實。
恍恍惚惚,似入夢未夢,一時清醒一時迷糊。
好像看到了陸毅,看到了davis,在病房裏和威說着什麼,或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卻不知是真是假,亦真亦幻。
夢見了媽媽,她給我梳辮子,我很不高興,還把她給我梳的辮子給拆了,弄散了。我喜歡梳斜斜歪歪高高的馬尾,因為很小的時候,看過一個《霍東覺》的電視劇,我喜歡裏面那個扎着斜斜馬尾的姐姐。
也夢見了牧、丹以及牧的父母,我站在懸崖邊上,身後是一片海。丹和牧父母一步一步的緊逼,我步步後退,眼看就要墜入海底深淵,我求助的看着牧,牧卻轉身留給我一個冰冷的目光和決絕的背影。
我絕望的看着他,一腳踏空墜入懸崖,失聲厲叫。
突然坐起,一身冷汗,卻又體力無法支撐,復又無力躺下,意識間歇性的混沌着,仿佛五魂六魄已經散去,空留一具行屍走內的皮囊,迷糊中復沉沉睡去。
我經歷着記憶中最痛苦的一場病劫。威也從未見過我如此,他幾天幾夜的伏在我病床言語,頭髮凌亂,眼睛深陷,清醒的時候,我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