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五尺有餘,容下兩人並行。兩名青袍道人並肩而立,竟把前路擋了個乾淨。看來是來找事的。
呂不鳴不由得暗罵自己一聲。竟然一時忘形,大意了。
無奈,呂不鳴不得不停下,沉聲問道:「不知兩位道長阻攔在下,所為何事?」
左側三旬長須道人溫聲問到:「敢問閣下前往終南主峰所為何事?」
「在下不過是個遊人,為觀賞終南絕色而來。」
「遊人?看閣下身佩長劍,步履輕盈,怕是有些來頭吧。」右側黑面道人冷聲道。
「哈哈。在下確實少小習武,卻不知與兩位道長阻擋在下有何關係?」
「不敢言阻擋,還請閣下諒解在下師兄弟的不情之請。終南山四處景色俱佳,還請閣下先到四下遊玩幾天。」長須道人向前半步,擋住就要作色起勢的黑面道人,溫言道:「再說前方是敝派山門所在,門戶簡陋,無甚看頭,若無其他事,還請閣下迴轉。」
「不知貴派是...」
「仙都派」右側黑面道人冷聲回答。
「仙都、華山若論淵源,都屬全真一脈。兩位道兄,在下華山派呂不鳴,有禮了!」呂不鳴抱拳施禮。
兩位道人聽聞後,微微有些吃驚,但是臉色均溫和了許多。一番敘禮後,長須道長微笑道:「原來是華山呂師弟,貧道長空、這位是貧道師弟長行。不知呂師弟遠來,失禮失禮。」
呂不鳴看到長空、長行二道人雖是口稱失禮,但是仍然擋在路中,沒有半分放行的意思。心中微怒。「在下自小在華山習武,就曾聞終南山景色絕佳。此番下山遊歷,路過終南便動了遊玩的心思,瞻仰一番全真祖庭。竟有礙貴派,那就不打擾了。兩位道長,在下告辭。」說罷,呂不鳴便要拂袖而去。
「且慢。」長須道人急忙喚到。「此番真是無禮了。華山、仙都淵源頗深,敝派掌門師伯與岳掌門也素有交情,呂師弟乃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若是平時莫說是遊玩,便是長住,我仙都派必欣然接待。呂師弟。真是敝派這幾日有大事發生。怠慢了貴客。他日事了,長空當親自到華山向岳掌門、呂師弟請罪。」
呂不鳴聽得長須道人言辭甚是誠懇,又見得兩位道人面色三分煩惱、七分無耐。便信得事情確實有異。便拱手道:「既如此,那是在下來得莽撞了。兩位師兄見諒。」
「不敢,不敢。」
「在下告辭了。」
「一路走好,呂師弟。」
呂不鳴緩步下山,一路上想着仙都派到底會發生什麼樣的大事。長空、長行兩個道人確實不像是說謊。雖說不是華山弟子正式拜山,但是華山畢竟中原大派,有弟子到終南一行竟被擋在半途中,傳出去的話,那說明仙都派太不會做人了。各大派雖不說是守望相助,但是迎來送往是常事。
「不行,我要去看看,這仙都派到底有什麼大事。」呂不鳴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話說仙都派兩位道人目送呂不鳴離去。二人長嘆一聲,無奈對視。半晌,黑面道長悶聲說道:「師兄何必對華山這小弟子如此客氣。華山愧為大派,竟有這等不懂規矩的弟子。依着我早就動手打發下山就是了。」
長須道長斥道:「胡說。本是我們理虧。現在我派大事臨頭,怎可平白又得罪他人。那華山呂不鳴雖年青,但是代表着華山派的臉面。」
「師兄說的是。不過這小子確實不懂規矩。」
「莫要小看華山派。近年來華山派雖是敗落了,但是幾百年大派底蘊在。那呂不鳴年紀雖小,武功不知如何,但心性甚佳。假以時日…」
這時山上傳來鐘聲,連響三下即停,又連響三下,鐘聲甚急
「師兄!」
「三聲聚集令,大事來了,快走。」兩個道人急運輕功向山上趕去,兩三個彎路後,便不見了身影,隱隱傳來黑面道長的話語。
「…掌門人早下決斷…大不了做過一場…」
夜,終南主峰後山,玉虛洞。
洞前空地點起六大垛火堆。兩群人涇渭分明的分立在玉虛洞口兩旁。
左側一群青袍星冠,只見長空、長行兩位道人位列其中;右側一群道俗交雜。雙方人馬目不轉睛,注視着中間兩名身着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