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沒猜錯。」辰雪蹙眉道,「那位諸公子,也在北海王宮內任職?」畢竟諸韶之一身的貴氣擋也擋不住,合浦本地的貴公子中又無這等人物,辰雪只能猜測他是跟隨北海王而來的某位貴人。
向寧略覺心虛:「是。他是王爺的侍衛。」
「侍衛啊。」辰雪淺淺一笑。「雖然有他在你身邊照看,但你自己也要小心。」她搖搖頭,輕快的口吻掩不住她的憂慮。「諸公子自己便是個不靠譜的,寧哥哥,你可別被他坑了也不自知!」
向寧心中微動,辰雪這番話的意思是自己多想了麼?
「我明白。」
「月先生,要啟航了。」侍衛催促他。
向寧歉意的與辰雪道別,踏上了大船。進艙前,回首看了眼碼頭,辰雪仍立在原地,滿目憂慮的凝視着自己。
「捨不得她?」韶之大模大樣的倚在船舷上,向岸上的辰雪揮了揮手,臉上是得意又張狂的笑容:月向寧爺我帶走了!
辰雪面色微變:這位諸公子,怎能這樣?!
向寧怕他再為難辰雪,急忙解釋:「我們只是偶然遇上。」
「知道。你緊張什麼。」韶之笑着貼近他,在他耳畔委屈的道,「上回闖了禍,黑鷹被陳公公沒收了。」
這般近的私語,又帶着撒嬌的口氣,向寧耳朵通紅:「我去放行禮。」
「奧,這艘船的船艙都定完了。你只能和我一間房了。好在到廣東很快,一晚上的事兒。」韶之接過向寧的工具箱,「你不介意吧?」
向寧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韶之唇角飛揚:「咱們都同床共枕那麼多回了,再介意就矯情了啊。」
什麼同床共枕向寧面孔泛紅。但又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他們的確是同床共枕沒錯。可是,怎麼他說出來就那般、那般引人遐想!偏他又一臉的坦誠,向寧只能苦笑:「不介意。」
「知道你不會介意。」韶之進艙後砰的聲提腿關了艙門。咚的記放下向寧的工具箱,拉住向寧的手腕將他按在了牆壁上。
他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向寧還沒回過神,韶之的呼吸便噴在了他的臉上。
「向寧啊向寧。」韶之似笑非笑,「你是在考校我的耐心啊!」竟然和梅辰雪有說有笑,臨別還戀戀不捨!
向寧吐了口濁氣,平靜的道:「分明是你在考驗我的耐心。」
韶之嘖嘖嘆問:「怎麼說?」
向寧狠狠一腳踢在他的膝蓋上,憤怒的道:「看我什麼時候被你逼得走投無路,精神崩潰,然後讓你為所欲為?!」
向寧生氣了,真的生氣了!韶之抱着膝蓋在屋內單腳跳:「痛死了!月向寧,要不要那麼狠?」
向寧無視他的賣慘:「讓你長點記性。」
韶之呵呵一笑,眯着眼睛回味向寧方才的話:任他為所欲為?他還真期待那一天呢!
夜間,向寧睡得十分安穩。韶之再混蛋,也不會立即撕破臉逼他做不願做的事。反倒是韶之輾轉難眠,想着梅辰雪的出現,猜測她和向寧說了些什麼,還有向寧吃軟不硬的倔脾氣,一肚子的悶火。
凌晨時分,正是整座船最安靜的時刻,他們的門鎖突然響起喀喀的聲響。隨後,一股淡淡的迷香味飄進屋來。
韶之正愁沒處可發泄呢,便有人自動送上門來了。當即冷笑一聲,起身翻出床艙,躲在了船舷過道上。
半晌,艙門輕開。一人手持油燈,一人手持匕首踏進屋子。
「咦,怎麼只有一個人?另一個傢伙呢?」
「肯定是睡其他船艙了。你看看,是不是那個小白臉兒?」
「對,就是他!他一上船我就注意到他了,簡直是極品!」
韶之越聽越覺不對勁:這兩個敢情不是來偷錢的,是來偷人的?心中邪火飆燃:看本王怎麼削你們!
「趁着迷情香起了作用,咱們先好好享用享用」
迷情香?!韶之驚怒之下,哪能容忍兩個賊人的髒手觸碰向寧一根頭髮。冷冷的喝道:「你們還楞着幹什麼?扔海里餵魚去!」
一道黑影嗖的穿過窗子,兩名賊人來不及尖叫,已被捂住嘴,手腳捆在一塊兒扔進了北海。
韶之掩上窗,
番外《春景》 北×月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