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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後
「……阿蠻？」
蘇令蠻回過神來, 羅婉兒擔憂地以手探了探她額頭，兩人已經從吳氏的正院出來，回到了攬月居。
&發燒啊？」
蘇令蠻搖搖頭, 懶洋洋地坐到了南窗榻上，伸手去夠窗外的月季, 「無事，就是前些日子累着了。你可餓了？」
羅婉兒摸了摸肚子：「是有些餓。」
&便餓着。」蘇令蠻支着下巴，有些沒精打采地道。
&既不肯給吃的, 還問我餓不餓作甚？」羅婉兒摸了摸下巴，不忿道：「這一會, 我都覺得自己餓瘦了一圈。」
蘇令蠻覷了她一眼：「就這麼一會你都扛不住？」
&知故問, 」羅婉兒白了她一眼, 「若我扛得住, 就不是現在這體型了。」她拉了拉身上的肉。
大抵蜜罐里出來的孩子皆是如此，羅婉兒雖因體型被定州城裏的小娘子不待見, 卻有個極堅韌的母親和慈愛的父親, 兩人好得蜜裏調油，堂堂一個太守, 連個通房小妾都不納。
蘇令蠻每每想起，都恨不得同她換一換。
&是我不給你吃, 實在是我這……」她看了眼天真不知愁的羅婉兒，咽下了後半句, 「我這不多日沒回, 現下沒的吃。」
&不是想問我這胖症怎麼回事麼？」
羅婉兒好奇地湊過了腦袋, 蘇令蠻挑挑揀揀，將能說的說了一些，尤其格外誇大了自己的英武機智，將那去東望偷酒之事敘說得跌宕起伏，一唱三嘆，直聽得暗處的綠蘿嘆為觀止。
——若這蘇二娘子下海說書，怕這定州城裏的說書人都要失業了去。
一同胡吹，將羅婉兒對蘇令蠻的崇拜渲染到極致，直到聽到翻個跟頭便從三樓騰雲而下時，她才恍然回過了神：
&蠻，你又吹牛皮！」
蘇令蠻似真似假地搖了搖頭：「婉兒，這可是真的，你可別不信。」
羅婉兒是真不信了，只道：「也就是說，你尋到了一個郎中醫好了你這胖症？」
&
蘇令蠻下巴磕在窗棱上，暖風過境，吹得人熏然欲睡。
羅婉兒細細將她看了遍，心中微動，諂着臉坐到了蘇令蠻身邊，伸手捏了捏她下巴上的肉，「好似真瘦了些，如何，能將郎中給我一併醫一醫？」
蘇令蠻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搖頭道：「你不成。」
&何？！」
&婉兒啊，你……這胖，純粹是吃出來的。」蘇令蠻嘆了口氣，「我那是行經紊亂，是病；你啊，是口腹之慾，戒不了的。」
&想瘦，每日與我一同練些拳腳功夫，再少吃你阿兄阿爹買來的那些個玩意，自然而然便瘦下來了。」
羅婉兒一想到那情景，渾身一凜，頓時搖了搖頭：「不成！窈窕誠可貴，吃食價更高！不成不成，我還是歇了這心吧。」
&了，小婉兒，你這兩趟三趟地往我這趕，可是有事？」蘇令蠻太了解羅婉兒了，她既懶又饞，平日無事都是她去尋，這回親自上門來，必是有事。
羅婉兒垮下了臉：「還說呢，你那日讓小廝帶話說不去賞梅宴，那可不成！」
&何？」蘇令蠻手裏攥着個月季花枝轉了轉去，聽完話看了羅婉兒一眼，「這賞梅宴不是你阿爹為了歡迎京畿貴客辦的？少我一個應該不差吧？」
這時巧心倒了一壺茶上來，一人斟了一盅，羅婉兒正說得口渴，下意識執了面前的茶盞便要喝，被蘇令蠻伸手阻了。
&蠻，到你這不管飯便罷了，連杯茶水都不給，莫不是怕我吃窮了你？」羅婉兒剛說完，自己便笑了。
蘇令蠻示意巧心將茶壺並茶盞一併收了去，才將腿盤到塌上，「我告訴你個秘密。」
&麼？」羅婉兒下意識地傾過了身子。
&是——」蘇令蠻驀然在她耳邊大聲喊，「素心齋的驢肉火燒要開賣啦！」
羅婉兒猛地跳了起來，捂着耳朵團團轉：「對，對，我得趕快過去，不然得趕不上趟了。」看着她急吼吼的模樣，蘇令蠻捶榻猛笑。
&對，」羅婉兒意識到什麼，跑到牆邊博古架上看了眼沙
27.賞梅宴（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