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雙眼死死盯着上方的敵人,「這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的法術對他無效?告訴我!」
慕行秋和楊清音都不會說出真相,車上的蘭冰壺開口了,「看來魔道士是一條死路,申庚,你連頭顱里的一丁點魔種都擊不破,還談什麼與魔族一戰?大批魔族現身,只怕你會第一個跪地投降。」
申庚明白了,卻不相信蘭冰壺的判斷,大喝一聲「不可能」,終於使出絕招,與祖師塔一模一樣的養神峰出現在他的胸前,正醞釀着一股純白色的光芒。
戰況陡生轉折。
慕行秋一心兩用,以兩倍的力量勒緊長鞭,他要趁機絞殺申庚,即使只是擊破申庚的護持之力也行,黑鞭倏地內縮,將敵人捆成了的粽子。
同一時刻,禿子驟降一尺有餘,牙齒已能咬住申庚的髮髻。
楊清音也在這時施法,她要奪回養神峰,這本是左流英親自前往亂荊山的根本目的,可左流英此刻正在踏浪城內,在諸侯國都城的重重禁制之內,無從得知申庚就在城外百餘里的地方。
楊清音她慢了一步,即使她再努力,即使她早就發招,還是會慢一步,因為與她爭搶養神峰的是蘭冰壺,星落六重的道士,在三名低等道士面前可以隨心所欲。
蘭冰壺沒有下車,左手一招,養神峰已經到了她手裏,她打量着這隻小塔,右臂伸出,為申庚提供一層防護。蘭冰壺插手的一瞬間。形勢全變,長鞭仍然緊緊纏繞申庚,可只能到他身邊一兩寸的距離處,禿子被看不到力量彈到空中,再落下時,他已經恢復常態。
禿子很失望,伸出舌頭舔嘴唇,「哪去了?哪去了?為什麼香味沒有了?」
「養神峰,好久沒見着它了,我也在裏面生活過三年。」蘭冰壺發出感慨。「真想不到它會落入普通道士手裏,左流英就是為它來到這裏的吧?」
「還給我!」三名道士齊聲大叫,楊清音氣哼哼走到車前,「蘭冰壺,養神峰是龐山至寶,你不會想奪走吧?」
「當然不會。」蘭冰壺笑吟吟地說,目光仍然沒有離開小塔,「道統不干涉凡人事務,凡人當然也不能挑釁道統。我就是靠着這條協議才能建立起連海山修士團,怎麼會違背呢?我現在是凡人了。」
「那我以龐山道士的名義要求你將養神峰交給我。」楊清音伸出手,離小塔只有七八尺之遙。
「不過——」蘭冰壺的目光終於從小塔移開,看向楊清音。「整個世界都發生了變化,亂荊山命令散修加入亂荊山,就已經打破了十幾萬年以來互不干涉的協議,而養神峰……它從前的確是龐山至寶。可是龐山沒能守住,被一名魔道士奪走。我想,申庚已經不能算是龐山弟子了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楊清音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只是義憤填膺,感到難以置信。
「養神峰在申庚手裏的時候就已經不屬於龐山,我從他那裏搶來,當然與龐山無關。」蘭冰壺頓了頓,「若是申庚不迷路,這東西現在已經歸亂荊山了,所以,你們應該感謝我。我也可以還給龐山,賣個人情,但不能還給兩名吸氣道士,你們保不住它,去城裏通知左流英,讓他來找我吧。」
蘭冰壺轉向仍在較勁兒的兩名道士,申庚雖然得到她的幫助,卻並不領情,努力想掙破保護罩,「至於你們兩個,留在我這裏。」
蘭冰壺收回法術,慕行秋被一股強力推開數步,只得收回長鞭,申庚坐倒在地上,喘着粗氣,戒備地盯着仍在他頭頂盤旋的禿子。
禿子還是聞不到香味,但他知道美味就是從這個人體內傳出來的,捨不得離開。
慕行秋走近楊清音:「你去踏浪城找左流英。」
「她這是明目張胆地幫申庚……」楊清音怒氣未消。
「咱們打不過她,爭也沒有。」慕行秋知道,在蘭冰壺這裏是找不到公平的。
楊清音重重地哼了一聲,「我怎麼再找到你們,跟着雨走嗎?」
「左流英自有辦法。」
楊清音瞪了蘭冰壺一眼,御劍升起,她還記得踏浪城的大致方向,迅速飛走。
蘭冰壺收起小塔,「你還真是頑固,就是不肯亮出霜魂劍嗎?」
慕行秋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