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師弟起床了嗎?早課時間到了,我們得趕緊去了。不然監寺師父,又會對我們進行懲戒了。」
「稍微等我一小會兒,我已經起床了,馬上出來!」
陳禕打開自己的房門,望了望剛剛才抬起不久的太陽。然後,便轉過頭來,朝着不遠處的一個清秀小和尚走去。
這個小和尚法名玄空,乃是和他同一期被收入門牆的金山寺玄字輩弟子。自那天通過了法信和尚的考核後,他陳禕在養父母的墳前陪伴了兩天後,便直接獨自來到了金山寺中。
在佛祖面前,他被賜法名玄奘,並且自願剃度出家。儀式比較簡單,可是那剃度高僧好似有魔力一般,讓他不斷認清自己的內心,最終毫無雜念的成為了佛門一沙彌。
金山寺中眾僧的作息很規律,規律得讓人感到壓抑。每日辰時時分,任何人都必須前往大雄寶殿之中,聽寺內高僧講解佛法。然後就是各安其職的,做着各種寺內工作。
剛入門的小沙彌只能夠做做雜事,也就是最髒最累的體力活了。什麼挑水啊、砍柴啊、燒火做飯啊等等,都是這些小沙彌來做的。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着金山寺內的僧人欺壓新弟子,而是這金山寺內的一個傳統,名叫百日築基。只有通過這些累活重活髒活,才能夠明悟一菩提真意,鑄下自己的菩提心來。
而只有成功鑄就菩提心之人,才算是真正的金山寺子弟,得到進入藏經閣的機會。而那些沒有鑄就菩提心之人,那就只能夠繼續做着這些髒活累活苦活了。同時在次年大收門徒之時前還沒有鑄就菩提心,那就代表你與佛無緣,將被直接驅逐出寺,還俗回家了。
目前他陳禕被分派的工作,就是挑水了。每天早課結束後,他就需要從十里外的河流之中取水,灌滿寺內後院的九口大缸。
每一口缸的蓄水量足有九擔,換句話說他要想灌滿這些大缸,則需要挑八十一擔水,來去八十一趟。而每一趟的往復他總共需要走二十里路,換算下來他每天哪怕不跳水,也得走一千二百六十里路,合計八百一十千米,換算下來就是八十一萬米了。
一天走這麼多路,還要加上一擔水,也就是六十來斤重的重量壓在肩頭。這麼一想,足以證明這百日築基的艱辛了。
哪怕他幹了七八年的農活,他第一天也沒有灌滿這九大口缸啊。說實話,哪怕他有前世的記憶,可是面對現狀也有些沒辦法了。
滿懷心事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金山寺的大雄寶殿中。雖然時間尚早,可是這大雄寶殿內,都差不多坐滿了。哪怕是那尊貴的高僧和方丈,都先人一步的來到了這大殿內盤膝做好,等待早課時間的開啟。
陳禕和玄空對視了一眼,便默默的在人群的背後找了個位置趕緊坐下。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便也和其他僧人一般盤膝而坐,閉目養神,靜待早課的開始。
「噹噹當」
寺內的大鐘,準時響起。位於上方中間位置的現任方丈法明和尚很快的站了起來,中氣十足的說道:「早課時間到,關上大殿之門。監寺師弟,清點在場僧人,做到心中有數。等到早課結束後,你自去對那些遲到或曠課僧人進行懲戒。」
「是,方丈師兄!」
「好,今天是我們所講的,仍舊是我佛門立教根基《阿彌陀佛經》。老衲希望各位新入門的弟子,都能夠勤奮好學好好鑽研此篇經文。如有什麼不懂的,盡可向任何一位法師詢問,都聽明白了嗎?」
「謹遵方丈之命!」
「嗯,甚好,法智師弟,你對《阿彌陀佛經》領悟最深,今天就由你來給大家講課吧!」
「是,方丈師兄!」
法智當仁不讓的走上高台,頓了頓便開始講述佛門核心經文《阿彌陀佛經》了。說實話,這法智和尚不愧是金山寺高僧,對於這篇《阿彌陀佛經》的理解可謂是滾瓜爛熟。每一句原本還晦澀至極的經文,在他口中都變得通俗易懂起來,令人感觸良多啊。
在場眾僧一個個的,都仿若入迷一般,隨着法智的語氣變化而變化。陳禕身為眾僧中的一個,自然而然也很是入迷了。
在場之人是入迷於法智的經文含義,也就是被法智本身的理解所吸引。而陳禕則不然,他是透過法智講解,進而參考那真正的《阿彌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