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莉莉大模大樣坐在貴氣叢生的紫色高背椅上,抱胸後仰,目不斜視,猝然間看到憨蛋上半部分腦殼滾到自已腳下,同時也留意到,憨蛋的腦瓜仁並非常人應該擁有的肉質核桃,像一塊腐石,比喻貼切點是團爛泥巴。桑莉莉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神色,她早在心裏告訴自已,這三人身上配有高科技裝置,或許那三人打鬥時發出丁丁當當的銅鐵聲已經證明,這三人很可能不是人,而是三個機械人,桑莉莉維繫着屬於自已的大牌鎮定,面不改色。
戴眼鏡的人抱着兩卷古畫走進來。
激戰還在持續。
憨蛋並沒有因為丟失上半部分腦殼而失去鬥志,反而招呼的更猛更急,古今結合的豪華裝飾紛紛從牆上剝落。
包圓直勾勾盯着這個不速之客。
包圓在腦海里飛速思量,難道老子對面坐着的洋人並非真正的甘道夫.普勒?包圓的潛意識告訴自已,大人物出場總是壓軸性設計,大事大情時總會事先派一個假冒貨試探,難道坐在自已對面的洋人只是官面上的甘道夫.普勒麼?此時此刻走進來的老傢伙才是直正的幕後人甘道夫.普勒?包圓好想開口問上一問,你狗日的才是真正的甘道夫.普勒?然,腦海里迅速衍生的城府告訴自已把嘴閉好,把派兒端起來,以不變應萬變,敵不動老子不動。
「李先生,請坐!」甘道夫.普勒微微一擺手說。
「甘道夫.普勒先生,這位小兄弟應該就是包圓、包老弟吧!」
「包小太爺正是區區在下,李先生全名何稱?」
甘道夫.普勒嘴裏叫出「李先生」的名號時,包圓心中猜測的真假甘道夫.普勒之說,不攻自破。李先生將手中的兩卷古畫輕輕放在會議桌上,掃了一眼包圓,同樣掃了一眼桑莉莉,不知道是歲月賦予人成熟鎮定,還是李先生本就城府爛熟於胸。包圓有意亮出包小太爺的名號。不為球甚,是包圓感覺老子不能給祖宗丟臉,區區在下是跟隨桑莉莉所學,雖然講的有點拗口。卻自我感覺大是得體,甚至覺得包小太爺一經說出,無形中壓對方一頭。
「鄙人李垚,包老弟如果樂意可以稱我李老,不樂意的話可以稱我李老漢。名字不過是代號罷了!」
「李垚?」
包圓立時便回想起來,不錯,李垚的大名包圓聽說過。在六盤山遇到張成和時,張成和曾經對包圓提到過這個大名鼎鼎的李垚,說金衣族的設想是李垚提出來的,張成和與狗日的青木搭上線,很可有李垚的「功勞」。
「客套話、好話、壞話、放屁拉屎的話老子不大會講……老子沒上過什麼球的學,大學之大非大廈之大,明白了這個理,老子便綴學了。老子喜歡把上年紀的人稱作老漢、老頭、老王八、老傢伙,因為這麼叫聽起來親切。李老頭,包小太爺我權且不將你稱為李老王八,權且稱你為李老頭,你看可好……」包圓連一點遮掩的意思都沒,心裏的話是,你狗日的與甘道夫.普勒在一起,那便說明你狗日的是個地地道道的賣國賊,老子之所以不稱你為老王八蛋,暫時不明就裏。張成和當漢奸,其碼他臨死時知道懺悔,眼前這個李垚,包圓說不清。暫時分不清好壞。
「我中華祖宗有話留傳叫:取法於中,僅得其下,包老弟不喜稱人上名,喜稱下名,好的很,好的很!」
「客氣。客氣!」包圓心裏說,你還知道自已有祖宗,不容易!
「得見李老佛容,幸甚,幸甚,在下姓桑,復名莉莉,桑莉則,超莉集團董事長正是區區在下……」
桑莉莉四平八穩的坐着,從容不迫的介紹自已,桑莉莉眼裏是有水兒的,頗具見識與道行,李垚大伙兒面前表現出的風度,以及電視、新聞上常年報道這個響亮亮的收藏大家、考古大家,李垚氣場不凡。桑莉莉亮牌,同樣很內涵的告訴對方自已名叫桑莉則,很少有人知道,復名可以則稱,桑莉莉在證明自已不是驢糞狗蛋,也是個登得大雅之堂的新時代內涵女人,然而,李垚之前似乎刻意忽略桑莉莉,但桑莉莉堅持認為自已是主角,不得不亮牌。
「桑董事長,久聞芳名,如雷貫耳!」李垚客氣的說。
「在西安,乃至全國,或者說放眼世界收藏大家之中,李老可謂是聲名遠播。」桑莉莉有意抬高對方,她雖不知李垚的出場代表什麼,卻知道李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