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歪公爵趴在韋春芳的門上死皮賴臉的求歡,韋春芳一時起了急火性子,拿着苕帚打罵,苕帚頭都快打成禿毛公雞了,硬是轟不走這位見了糞便粑粑便生撲的紅毛大頭洋蒼蠅。包厚道為了給韋春芳護駕,爽利利的一腳把狗歪公爵從樓上踹了下來。來麗春院甩錢開心的老老少少,平素里都是欺負窮人的好漢,打洋人的事,往八輩上靠都他奶奶的不敢想。
麗春院陡然颳起了這麼大風,誰也怕引火燒身,像拆了台似的剎那間跑了個乾乾淨淨。
老媽子、龜公、大茶壺、姑娘們都嚇成淚人了。
老媽子怕生意黃了。
龜公、大茶壺怕跟着連坐、吃官司。
姑娘們膽小。
平心而論,並不是說包厚道自從幹上盜墓刨墳的活兒以後,膽子變的有多大。也不是說包厚道有着一腔愛國的熱血是怎麼地,說白了,就是色膽加了點豹子膽,慫人一下變得尿高了。誰把這能尿高的豹子膽借給了包厚道,沒人,還得說包厚道有經驗。這話得從頭說,包厚道與包實在兄弟二人當初在江家大院當下人時,起初兄弟二人仗着大戶人家走出來的富少,拽的像個二五八萬似的。
被下人們圍起來往死揍了一頓,安生了!
還別他娘的說。
這狗歪公爵一腳踹老實了。
從此以後,再也沒敢來麗春院搗韋春芳的蛋!
話說,這位紅毛狗歪一天到晚以公爵自居,實則,哪是啥狗屁羅剎國公爵,是個羅剎國地地道道混不下去的賴皮三青。話往明白了說,假如狗歪真是位羅剎國板上釘釘的公爵,在自已國度里便可以混的風聲水起,幹麼要跑到大清王朝來,這不是糞便粑粑吃多了麼?在自已國度本土能玩的轉,憑啥要到其他國家混個假大爺當?這話一說就白,自已個國家混不下去了,才跑到別的國家去。
仗着自已國家後台硬。
仗着沒人敢惹。
硬靠個什麼狗屁公爵身份在這耍無賴。
這類玩意兒往死打一頓。
妥妥的。
韋春芳打狗歪公爵實在是被氣的不行不行,即便是苕帚打斷了,對一個生猛海鮮的洋人來說,只不過是撓痒痒。包厚道直接把人家踹下樓去了,麗春院自開業以來,還沒出過這麼大的事呢。韋春芳嚇的傻了,她知道在洋人身上打兩下不會出什麼八,可把洋人踹下樓去,這麻煩算是把天給捅塌了,誰也承擔不了這個責任。韋春芳啪的一聲把門關上,躲在裏面不敢出來了。
包厚道輕輕叩了兩聲門呵長問短。
沒人回應。
這個事如果放在往日。
包厚道不把「正事」辦了決對不死心,這個當兒知道憐香惜玉了。
讓韋春芳多休息休息。
包厚道朝老媽子丟了個金元寶,拍了拍屁股走了。
晚上,包厚道獨自坐在瘦西湖畔,看着湖水,喝一口酒叭嗒一聲嘴。說來也怪,對韋春芳的那個想實在是沒法用語言來表達,要說韋春芳長的國色天香,一點都算不上,要說韋春芳的性格好,耍大苕帚打人的架式,那脾氣鐵定好不了。可問題是,就是它奶奶的讓包厚道瞧的像心裏像貓爪似的。包厚道自已心裏都沒歸納出這是幾個意思,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愛」麼?
若換成花雲樓上的小桃姑娘。
敢不開門,反了她!
只要有錢,包厚道敢直接去街上找二十八個乞丐強行把門撞開。
這事擱在韋春芳身上。
包厚道不敢了。
到底是幾個意思,不知道,風格完全不符。
正飲之間,突然迎面走來一個乞丐,雖然剃了頭留着鼠尾辮,一身邋哩邋遢的模樣,身材與包厚道仿佛。只見來人對包厚道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客客氣氣的說:「這位兄台,閣下在麗春院的壯舉,已是美名傳遍鳴玉坊大街了,小弟雖然是食不果腹的乞丐,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與大師父一道高談闊論一番呢?」這乞丐模樣雖不乍地,說話的語氣卻是個極有修養的人。
包厚道哪敢怠慢,當即客客氣的請那乞丐坐下來。
問起乞丐姓名。
那乞丐拱手回應:「在下姓吳,草名六奇!」
包厚道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