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就是你要帶我過來長見識的地方?」白檀乜了顧謹城一眼, 這傢伙憋了一天壞水, 到了晚上,鬼鬼祟祟地拉着他換衣服, 瞞着大宅里的眾人, 徑自打車來到這裏, 一家名叫「dark night」的酒吧。
平心而論,這家酒吧裝修精美奢華, 雅致當中透着絲絲頹靡, 不似一般酒吧人聲鼎沸, 喧囂聒噪得讓人頭痛欲裂,倒是不落俗套。
放眼望去, 花木掩映的卡座後分佈着寥寥十幾位客人, 個個衣着光鮮,氣質出眾。不遠處的舞台上, 駐唱歌手懷抱結他,深情低吟着一曲英文歌,嗓音清澈綿柔,頗有幾分纏綿繾綣之意。
打從一進入這間酒吧,顧謹城就如魚得水, 熟稔得像是來到自家廚房,輕車熟路地招呼侍者, 一口氣點了幾支經典紅酒,末了依靠在軟座上,渾身沒骨頭似的自在, 宛如舊社會地主家不事生產的傻少爺。
他看白檀一副頭回進城的鄉下土包子樣,好心科普道:「你可別小瞧這兒,背景深着呢,一般人進不來,這兒的一張黑卡都能換輛跑車,說起來,就連顧深那些商業合作夥伴,都經常跑來消遣呢。」
一曲終了,有客人隨手解下腕錶遞給侍者,用作打賞。
白檀眼尖,瞅了個正着,面露不解:「怎麼不給錢?」
顧謹城嘿了一聲,邪氣一笑:「這你就不懂了吧,來這兒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真從身上掏出一沓錢來那就俗了,再說,那支腕錶可是國外大牌hd的全球限量款,這才是豪擲千金的大手筆呢。」
白檀咂舌:「駐唱這麼掙錢,哎,那你看我行嗎?」
顧謹城一口酒喝嗆了,低頭悶笑,「你?不行不行。」
「為什麼?」白檀摸不着頭腦。
顧謹城又倒了一杯酒啜飲,晶瑩剔透的玻璃杯反射着璀璨燈光,眼角餘光恰好看到那駐唱歌手滿面紅光地看向托盤裏的腕錶,猶豫片刻,撿起來握在手心,一臉嬌羞地走到打賞者身邊,輕輕依偎了過去,含笑陪酒。
顧謹城不屑地勾唇嗤笑,抬頭迎着白檀清亮明媚的眼眸,故意語氣
氣惡劣地說道:「死了這條心吧,五音不全的笨蛋。」
「噯,難道我唱歌很難聽嗎?」白檀大受打擊,轉念又道:「竟敢嘲笑我笨,這又不是你被數學題虐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了吧?」
「喂喂,別揭我老底啊。」顧謹城抬起手臂,攬着白檀脖子,將人強制性地拖到自己面前,臉對臉地說道:「不過,說真的啊,小學神,我這一走,隔個三年五載再回來,你不會就把我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他說這話時面頰微紅,雙眼惺餳,嘴裏噴灑着薄薄酒氣,深邃雙眸中似有星火明明滅滅,語氣三分真七分假,倒讓人拿不準顧謹城到底醉了沒有。
白檀受他桎梏動彈不得,不滿地說道:「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在國外還是這麼劣跡斑斑,成績也見不得人,不能順利畢業的話,我可不好意思跟別人說咱們倆是同學。」
「只是同學嗎?」顧謹城不依不饒,醉醺醺地低聲呢喃說:「我都快,都快把……掏給你了……」
他語氣含糊,白檀也沒有聽清,只是本能得覺出幾分怪異,「你在胡說什麼?」
顧謹城今晚特意選了這麼個地方,可謂是滿滿的心機,經過最近這段時間的輾轉反側,魂牽夢縈,顧謹城就算再自詡為鋼鐵直男,心裏也隱隱有了幾分猜測,明白自己怕是對朝夕相伴的白檀起了心思。
本來這事,顧謹城也是一知半解,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偏偏又趕上顧深鐵了心要送他出國留學,顧謹城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把小白兔似的白檀獨自留在國內,這傢伙現在就招人喜歡的不得了,在學校里男女通殺,撩人而不自知,等再長大一些,眉眼多添幾分風情,還不惹得有心之人搶瘋了。
一想到自己離開後,白檀不知會被多少人覬覦,指不定被哪只狼銜回窩裏,顧謹城就一陣後怕,最後一咬牙一跺腳,打算乾脆在走之前先跟白檀表白,雖說不一定成功,可起碼也要在白檀心裏劃下一道深深的印記,好讓少年早點開竅。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顧謹城打定主意借酒行兇,從一開始就在不斷灌酒,也有意無意地勸着白檀喝了一些,
116、成為白月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