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當然還有班覺貢布那張雕刻般英俊硬朗的臉。
大概是身材和膚色都比較粗獷的緣故,班覺貢布顯得要遠比實際年齡成熟很多,有那麼一瞬間,傅楊河都冒出一個念頭:這人跟我應該還挺搭的。
不過他很快就只顧得害臊了,呵呵笑了兩聲,說:「哎呦,好巧。」
&啊,真巧。」班覺貢布說着就走到他身邊,在他右邊的水龍頭底下站定。
這……這也太近了吧,有必要挨這麼近麼?不知道彼此光溜溜地很尷尬麼?正常人不應該隔幾米麼?
傅楊河覺得上面流下的熱水都沒班覺貢布身體傳來的熱度燙人。
沒有什麼比讓一個同志跟一個帥哥一起洗澡更煎熬的事,傅楊河一直緊張地擔心自己會不會起反應。
要真是那樣,那他可比撿肥皂丟人多了!
傅楊河站在熱水底下,試圖讓熱水掩飾自己的窘迫。也不知道沖了多久,發覺班覺貢布已經也沖了起來,這才趕緊關了水龍頭,趕緊拿了毛巾擦自己的身體。
但是班覺貢布的水開的大,熱水衝擊到那寬廣結實的脊背上,碎成無數水花四散開來,濺濕了他剛擦乾的身體,可他本就站在最角落裏,左邊已經躲無可躲,他身上的水似乎擦不完,順着他的背往下流。他抹了一把臉,在氤氳的水霧中扭頭看向班覺貢布。
這一看不行了,他覺得自己要流鼻血。
熱水下的班覺貢布,那身體,也太極品了。
傅楊河趕緊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抱着盆子就跑了。班覺貢布準備抹洗髮水的時候才發現左邊已經沒人了。
他趕緊朝門口看了一眼,就看見了傅楊河落荒而逃的背影。
傅楊河大概是害臊了,他想。傅楊河大概是是臉皮很薄的人,大概洗不慣公共澡堂,不習慣在外人面前露太多。
他倒還好,本來想問一下傅楊河脖子上的曬傷能不能沾水,疼不疼。
&頭髮真好。」他說。
對於一些跳舞的人來說,頭髮也是肢體語言的一部分,譬如被汗水沾濕的頭髮隨着舞蹈飄灑,傅楊河就覺得很爽,會讓他有酣暢淋漓之感。因為上次不小心曬傷了,他就沒再扎頭髮,放下來的時候正好遮住脖子。如今被風一吹,脖頸就露出來了,班覺貢布就看到了他略有些紅腫的脖子。
&有特意養護頭髮,」傅楊河說,「第一次見你,戴着面具,看你一頭短髮,還以為你是漢族人,因為我當時印象里藏族男人一般都是長頭髮。」
&是覺得短髮省事,好打理,以前也留過長頭髮。」
傅楊河想長頭髮的班覺貢布,英俊里肯定帶着野性,像一頭年輕力壯的獅子。
&給你的藥膏,你沒抹?」班覺貢布問。
&蹭到衣領上,就沒抹。」
那些房屋遺蹟已經做了保護欄杆,傅楊河就在外頭看了看,回頭看見張躍氣喘吁吁地爬上來,便笑道:「張老師,累不累?」
張躍尷尬地說:「還行。」
其實真的累,他有一點點高原反應,雖然不嚴重,但身體有些不舒服,稍微爬個坡就累的氣喘吁吁,有個坡太陡峭,他試了幾次都沒爬上去。班覺貢布人倒老實,下去拉了他一把。
上頭風太大了,這遺蹟似乎在一個風口上,頭頂那麼大的太陽,站在上頭也覺得冷,他們在上頭站了一會就下去了。張躍佯稱扭了一下腳,非要搭着傅楊河的肩膀,傅楊河無奈,只好扶着他,偷偷掐了一下他的腰。
張躍膽子比他大,故意叫了一聲,叫的極為曖昧。前頭的班覺貢布果然回頭看了一眼,傅楊河就老實了。
張躍似乎心滿意足,說:「你還得高二的時候咱們學校搞春季運動會,我跑3000米,最後一圈的時候摔倒了,扭了腳,就是你扶着我走過終點的。」
傅楊河說:「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我早忘了。」
&都忘了,我卻還記着。我就是那時候覺得,有你在身邊,真好。」
張躍就是運動會結束的那個暑假,給他寫了第一封情書。
那時候手機都才剛剛開始流行,校園戀情還是被情書主宰的年代。後來張躍給他寫的情書越來越多,再後來張躍出了櫃,被家裏人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