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夜黑風高,若不是人人一支火把,連道都看不清。
冷風一陣陣襲來,李承宗不禁哆嗦了一下,心裏突然咯噔一下好不自在。總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卻又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哪裏有古怪。
左右看了又看,都是自己人啊!
除了一個,正冷笑的葉銘。
「停下」李承宗吼道。
還離着清吟寺有着一段距離的時候,李承宗命令隊伍停了下來。這次帶出來的不是親兵全部人馬,不過七百多人。
王虎道:「晉王,怎麼了?」
葉銘也湊上前,忙問道:「晉王,馬上就要到了,為何停下,您不是要教訓那幫和尚嗎?」
「你剛才為何發笑?」李承宗指着葉銘問道。
「沒有啊,晉王。」葉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了,有些莫名。
「脫了衣服,你把衣服給我脫下來。」李承宗命令道。
葉銘大不解,問道:「到底是怎麼了晉王?」
「哪那麼多廢話,王虎把他衣服扒了。」李承宗一邊指使王虎,一邊也解下自己的王袍。
若不是葉銘那不禁意的一笑,李承宗還想不到古怪在何處。
其實,他本應該知道的,葉銘的突然出現本身就是古怪的事。從前的敦煌為何不見道門重視,派人來與佛門打擂台?為何自己來了,道門的人就跟着出現了。
再有,今日之事若是葉銘早就知道,沒有必要非要告訴自己,憑道門的勢力一舉戳穿此事也不是不能吧!
李承宗讓葉銘穿上自己換下的王袍,自己反而穿上他的衣服。
「你給本王走在隊伍最前面,王虎找人看着他,別讓他跑了。」李承宗冷冷道。
葉銘沒有說什麼,卻止不住內心的冷顫。不會的,怎麼會?李承宗沒理由會發現的。
「還不快去?」葉銘被幾個親兵押到馬上,左右十來個人跟在其身旁和後面,火把將葉銘身上的王袍凸顯出來,黑夜裏分外扎眼。
將近要到清吟寺之時,李承宗命前面人縱聲喊道:「大唐晉王在此,快快出門迎接。」
親兵的喊聲在寂靜無人的夜裏尤為響亮,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得見。
離得更近了一些,葉銘突然狂呼道:「我不是晉王啊,我不是···」
他聲音還在四野迴轉未歇,可惜寺院裏的百十隻弩箭已經沖他飛射了過來。
「撤,趕快撤。」李承宗這次真的是要風緊扯呼了,誰知道裏面埋伏了多少。
倒是沒有多狼狽,可惜親兵被那一輪箭雨也射死了十幾人。
驚魂未定,李承宗第一次覺得老天待自己不薄,要不然真的成刺蝟了。
薛萬徹、房玄齡聽聞晉王遇襲,哪裏還敢睡覺,立馬來到王府。
李承宗道:「薛萬徹,你立馬待着五千精兵給我把清吟寺的的人抓回來,敢行刺我他們還真是好膽。房玄齡、馮立,你二人給我把敦煌城所有的道士都給我抓起來,包括孫思邈。說不清楚,都給本王宰了。」
眾人領命而去,李承宗覺也睡不着,難道真是秦王的安排?他這未卜先知的本事有點太大了吧。
薛萬徹領着騎兵到清吟寺時,人去樓空。但薛萬徹可不敢就這麼找也不找就回去復命,沿着吐蕃、長安兩個方向分兵狂追。這四條腿的怎麼也比兩條腿的快,還真就讓薛萬徹在去長安的路上截下了這夥人。
「劉黑闥?」薛萬徹驚呼道。
劉黑闥帶着不過三百餘人,自知不是眼前人對手,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絕不能被抓,否則秦王就會因為此事成為眾矢之的。
拿出腰間的綁着的葫蘆,將裏面的火油澆到自己身上。
「攔住他」薛萬徹再命令卻也已經來不及了。
大火瞬間遮住了劉黑闥全身,他並無一聲慘叫,卻是自己用匕首結果了性命。
其餘之人,皆無一人投降,戰到最後。
「真他娘是好樣的,這讓我怎麼和晉王交代。」薛萬徹最後只得扛着屍體回去,劉黑闥已經是面目全非,他親娘來了也看不出來。
李承宗指着燒焦的屍體,問道:「你說他是劉黑闥?」
「不錯,末將有罪沒能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