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一座秀麗高山。
千峰排戟,萬仞開屏。蒼天大樹,樹木林立。古藤老樹,奇花異草。從天上往下望,一片翠綠。從遠處望來,是綿綿不絕的山系。伴有繞山的大霧,凜然一派仙家勝地。
林內,有兩人駐步。
其中一位是面容慈善,發須白長的老道士。頭上挽了個金冠,一襲白色道袍,手裏拿挽了個拂塵。行走時腳下霧氣升騰。
另一位卻是,面容粗狂,身材壯實,腰間別個鋼斧,身後背了一捆柴火,是一個砍柴人。穿着粗麻布衣正與老道交談。
這樵夫卻是祖祖輩輩在這大山,以捕山中野果,獵物而營生。今日在砍柴時,一道人來,說是有事相托。
只聽那老道言:「我今要在這山上修一道場,與你有一場緣法,你且記下此詞『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爭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說來奇特,樵夫至小不識大字,又非具有天資之人,但那老道言畢,便覺此詞深烙腦中。便不知覺的喃喃念了一遍。念完卻是覺得頭腦通達,剛剛砍柴花費的力氣又重新回到身體。連忙躬身,口呼老神仙。
老道點點頭,道:「你可呼我為菩提老祖,若有人問你尋仙,你可指點他來我道場。」言畢,佛塵一揚,遠處一道觀發地而起。道觀門外是奇花布錦,千株老柏直立。有樵夫看的大驚,手中斧子一放,身子一跪。言老神仙。
菩提祖師卻是不理,拋下一石碑,便向道館飄去。在道館門口,單手於虛空做畫。在門口石上題字『斜月三星洞』。然後消失不見。
那樵夫本伏在地上,聞天地間傳來菩提聲音「你去把石碑立於山腳。」樵夫抬頭看向石碑,只見上面刻有「靈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樵夫把那石碑立好,欲返身回家。忽聞遠處傳來嬰兒哭啼聲。尋聲而去,見一襁褓小兒。見有人過來,小兒卻是停止了哭鬧,一雙眼睛好奇的盯着來人。
樵夫見小兒雙目靈動,肌膚白皙。不由自言:「好生可愛的小兒,卻不知何人拋棄在此......罷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便與我老母做個伴好了。」雙手將小兒抱起。
卻說此時,盤坐在道觀內的菩提祖師眉頭一皺,一手仆算了起來。頃刻,笑道「倒是與我有緣。」
小兒被樵夫帶回家中,也不哭不鬧,只是雙目好奇的打量着屋內。見屋內簡單樸素,不由咿咿呀呀的哼叫起來。
原來小兒本是21世紀一大學生,因見有人跳江自盡,見義勇為。最後輕生人是救了上來,自己卻被閻王收了去。不知怎麼的,成了一尚在襁褓的小兒。
他名李山。
李山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無奈苦笑,打量了一周,發現不同於21世紀。這裏既沒有電視電腦,也沒有電燈電線。心中明白怕是不在原來的世界了。不由一陣慌恐,對未來充滿恐懼。叫出了聲音,但發出的是嬰孩的叫聲。屋子不大,是木製的。有兩個房間,一個客廳。李山被樵夫安置在其中一個房間內。
隔壁傳來一老人聲音:「兒啊!是什麼東西在叫喊?」
屋外,傳來樵夫的回答:「老母,是一襁褓嬰兒,在山腳撿的,也不知是誰人丟棄,我見他很是可愛,又無家可歸,便抱了回來,與您做伴。」
老人聽了,道:「應該如此,可不能讓孩子白白死去。「
李山雙目空空,不言語。
樵夫又言:「老母,你兒今天遇到了個老神仙,傳了孩兒一詞,還在山上立了個道場,題名斜月三星洞,還自稱菩提老祖......」
李山一愣,回過神來,心中大驚「斜月三星洞,菩提老祖!我莫不是到了西遊世界?!」
忽的,李山感到大地傳來一陣震動,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震動便消失了。來的快去得快。靜坐在道觀里的菩提祖師也感到了震動,卻沒有什麼反應,好像這震動來的本該如此。
不單單是方寸山感到這震動,天地間人人都感到了這一陣的動搖。就連正在凌霄寶殿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