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業村口來了兩人。
一名少年,一名青年。
邴業村白日剛蒙眷仙師參臨,老村長王鎮川心懷誠意,記着仙師叮囑的日行善事,他熱情接納了兩名外來客人在自家居住,讓自家老婆子煮了飯菜招待吳行九二人。
飯菜招待過後,吳行九與臉僵青年兩人被安排同居一室。
吳行九從青年人口中得知,他叫聞人清,來自遙遠北邊的一個道統,至於道統何名,聞人清沒有說。
吳行九隻說自己是個散修。
二人便就此對各自的來歷閉口不提啦。
出門在外,沒規定就要把師門報得響亮,二人心照不宣。
……
丁大壯捂着腦袋,搖搖晃晃站了起來,隨即想起葫蘆,忙摸了摸身子。
葫蘆沒啦!
丁大壯的臉登時色變,衝進灶房,里里外外找了三番找了個遍,沒找到葫蘆的半個影子。
葫蘆去哪啦?丁大壯慌了神。
這時候,丁大壯的家門晃了晃,急了眼的丁大壯抽起身邊一根棍子,口中念念道:「賊犢子,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死你!」
話音落畢,大步沖向屋門,待門一開,丁大壯劈頭蓋臉得就是一棒狠砸。
「砰」,一道黑影倒在地上。
待丁大壯看清來人,頓時色變:「婆娘!」
倒地的是個婦人,正是他家的婆娘,「哇」,一旁有個孩童頓時大哭起來,正是他家的狗蛋。
丁大壯顫巍巍得丟下棍子,原來開他家門的不是賊,是他回娘家探望的媳婦和孩子!原來剛剛自己一棒子打過去的是自己的媳婦!
「婆娘!」丁大壯大喊一聲,忙跪下將自家媳婦抱起,手上沾了大片血。
丁大壯慌啦!
「看大夫,看大夫!」他顫抖得重複着這兩句話,手腳卻有些不聽使喚,綿軟無力,他廢了好大力氣,將自己媳婦翻了個身,背在身後。
那婦人已經斷了氣息,丁大壯渾然不知,背着婦人一路狂奔,丁大壯只喊着,「大夫!大夫!」
此時,夜深啦。
「什麼情況!」
邴業村的村民大都歇下,卻被丁大壯的喊聲叫醒,不耐煩得推開窗子,披上衣服走了出來。
眼尖的村民見丁大壯背着他出事的媳婦,迅速圍過來幫忙。
挑燈籠得挑燈籠,幫忙喊人的喊人。
「谷大夫,出來看看吧!大壯他媳婦吧,人快不行啦。」
村里唯一會看病的谷老頭半夜被門口聚集的村民喊醒,等到谷老頭穿戴好衣服,往大壯他媳婦脈搏上一探。
這人哪裏還有呼吸。
谷老頭一嘆,搖了搖頭:「沒救啦。」
丁大壯頓時傻眼,自己這一敲,就把婆娘打死了?
猛然間,他回過神。
一定是李豫民,一定是李豫民,是他將自己的葫蘆偷走,是他害自己失手打死了婆娘!
「李豫民!」丁大壯推開眾人,猛得朝門外衝去,直奔回家方向。
替婆娘報仇!
丁大壯咬着牙齒,雙目通紅,仿佛一頭瘋狗。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李豫民這時候已經死在了通往鎮上的邴業村道路上,屍體已被沿途經過的野獸分食了個乾淨。
那隻寶葫蘆跑進了一頭野豬的身體裏,野豬身上登時有紫霞盛放,在漫山發情似得遍野狂奔起來。
易容過後的李再然回到了邴業村。
看到邴業村家家戶戶燈火通明,李再然心想,這幫村民怎麼這麼晚啦還不歇息。
心下思忖之際,忽而看到一道身影在街上徘徊,遂上前叫住那人,詢問道:「老爺子,村里這是發生了什麼?」
那老人回過身,佝僂着身子,雙眼混濁得看了看李再然,「女娃娃。你是哪家的孩子,這麼晚啦也不回家歇着。」
李再然心頭一緊,暗道自己疏忽大意,這麼晚趕回邴業村,不免讓人生疑。
他趕忙心念一動,隨口胡謅道:「我是陳阿彪家的孩子。」
「哦……原來是阿彪的女兒,都長這麼大了啊。」
李再然聞言,心下生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