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俊面色難看的樣子,晁天王關切地問道:「咦,李先生,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李俊那是當然的不舒服了,晁天王是什麼人,李俊早有耳聞,在港都里新興的政治黨派——民主黨的頭目之一。民主黨作風強硬,以推翻工人黨為目標,已是眾人皆知,是個非常危險的組織。也唯有那個沒有人管治的自由地——港都才能孕育出如此組織。如今,自己和朋友身陷其中,對方還對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不得不讓李俊驚悚。
但是,李俊不能再讓對方看穿自己,他忽然嚎啕起來:「哎呀,我可憐的父親啊,我命苦的父親吶。還有,還有,你們記不記得,方才那些刀光劍影,槍林彈雨!那些血啊,那些叫喊聲啊,那些人吶,我真的還活着嗎,我真的還沒死嗎!」說着,他揚起手掌猛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晁天王看見,連忙賠笑道:「喲,李先生,你現在安全了,你現在已經安全了。不要太難過。這不,我們就不打擾你了,你先休息一下,待會去到府上,再給李先生你壓驚。」晁天王說到做到,給鍾書童使了個眼色,兩人便往後排擠了過去,給李俊騰出更大的空間。
李俊思潮起伏的,但他知道這樣無濟於事,於是乾脆把心一橫,什麼也不想,自個兒安靜地閉目養神,靜待的晁天王等下一步,再做打算。
車子一路輾轉,約莫過了兩個多小時方才停了下來,鍾書童一馬當先的咚咚咚衝到別墅門前,麻利地打開了門鎖,等候眾人進入。
李俊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慢慢細想起近日的不幸以及如今所處的境地,心裏頭也冷靜許多,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神采。李俊舉止文雅地隨着晁天王等人下車,看着眼前一幢別致的私人別墅,深深吸了一口由眾多花木生產出來的清新空氣,享受地合起了雙眼。
而晁天王呢,他時刻留意着李俊的一舉一動,即便李俊表面上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是那精神上輕微的變化仍然逃不過晁天王的雙眼,他不禁咪咪笑了起來,一言不發走到李俊身邊,擺了一個『請』的姿勢讓李俊隨大夥進入別墅。
既來之則安之,李俊想也沒想,大踏步隨同晁天王的隨從們走進了別墅,一邊欣賞着周圍精緻的佈置和裝飾一邊暗中觀察這地方的結構和人員分佈。
這裏位處高地,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遠方一幢幢摩天大樓在一抹高聳的圍牆後面屹立,依稀還能看到城中一座山丘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這不就是天宮嗎,『好傢夥,晁天王啊晁天王,你們民主黨果不簡單,勢力已經發展到了天都周圍了嗎!哈哈,果然自己還是太嫩了,太小兒科了,如此這般,這個國家離風暴還遠嗎,竟然能活着見識這一切,真好!』李俊心裏暗暗佩服了起來,同時間隱隱里還夾雜着一絲說不出來的不安。
他不做聲色地繼續前進,與一行人一起慢悠悠地走過了花園。才進入大廳,一個木口木面可十隻手指尤其結實的男子看見李俊,馬上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來:「李大哥!」他面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樣木訥,可聲音真摯感動,他抱着李俊開心地說:「謝天謝地,他們終於把你救出來了!」
李俊認識這個人,他就是為李俊偽造公章的那個雕刻好手金誠,李俊連忙抱回去,輕輕拍了拍金誠的後背,向不遠處金誠一家老小微微一笑,安慰道:「金誠兄弟,把你也牽連進來,實在是對不住了。」
「不,不,不。」金誠連連擺手道:「可以為李大哥辦事,是我的榮幸,只是那些惡人太過可惡,我們勢單力薄,對敵不過罷了。」
兩人客氣了一輪,便講述梅穹事變之後,他們如何被捕如何受刑如何獲救的經過。晁天王領着民主黨的眾人在遠處靜靜地看着他們敘舊,直到兩人話畢。這時,李俊走過來,伸出雙手緊緊握着晁天王那渾厚的手掌,感激涕零地鄭重道謝道:「謝謝,萬分感謝諸位的救命之恩!」
晁天王哈哈一笑,一手拉着李俊一手拉過金誠,把兩人讓到座位上,便和他們聊了起來:「兩位都是為國為民的青年才幹,與我黨宗旨如出一轍,如今你們有難,豈有不救之理。要知道,我不是為了我個人而救你們的,而是為了這個國家的未來而出手!要是兩位還是那麼客氣,那就是太小看我晁某人了!」
李俊和金誠連忙拱拱手不再客套了。李俊直入主題,他向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