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安逸城的晴空明媚得令人窒息的時候,大街上走來了一個粗布長衫少年。
少年的神色有些些淡漠,他手裏牽着一隻青毛小猴,他是戚凡。
現在的戚凡已不是數月前的阿蒙,修為已然通靈之境的他完全可以獨自在任何一座人間城池裏橫着走,再加上他本是絕跡之魔修,即便叫一般修士窺視也不見得會被識破。
逍遙子讓他來安逸城候着,余之什麼也沒說。
此時距離三門會比日仍有十數天的時間,在干點什麼之前,他想去城主府拜會一下。
安逸城城主府是一座小型而富麗的宮殿,府門前八座飛龍金雕栩栩如生,像是八個忠實的護衛,張牙舞爪地默默注視着一切來人。
四個鎧甲士兵守候城主府大門前兩旁,神色冷悍,目不斜視。
「勞煩請通報一聲,便說戚凡前來拜會。」
來到城主府前,戚凡依然暗自被城主府的富麗給驚了一把,先前這城主安之逸明顯在審訊時放水也令他頗為費解,而今既然來此,他多少也想追問出點什麼來?
「戚凡?你是...烏龍山的那個少年?稍等。」恰好一個守衛見戚凡有點眼熟,很快認出他來。
一會兒後,城主府里走出了一個身材姣好的少女,卻是安紅,見戚凡一臉淡漠地牽着一隻小青猴,頓時小侃道:「哎喲,奴家說今日一早怎的便喜鵲一片躁叫呢,原來是有稀客臨門呀,怎麼,戚殿下牽着一隻猴子,來我城主府作甚呀?」
這娘們兒,分明年嫩欲滴卻硬要一臉世故老成,打扮得花枝招展中唇紅輕抹,這也令與之年紀相仿的戚凡猛地有了一點壞思想。
他很容易想到了一些專門接待嫖客的地方。
「哎呀,原來是安大人,在下戚凡自打先前見過安大人一面之後,便是日思夜想、茶飯不思——」
說到這裏,戚凡故意一臉誇張,還在此停頓了一下,這惹得安紅很是緊張道:「瞎說...」
見她忽然臉紅了,戚凡又忽然盯着她的耳墜,正色誠懇道:「實不相瞞,在下對安大人可謂朝思暮想的緊——哦,在下是說安大人那對耳墜,真好看。」
安紅愣了,繼而臉色一冷,氣憤道:「哼,戚殿下,奴家就不和你鬥嘴了,城主大人有請。」
走在城主府冗長的過廊里,戚凡賊兮兮地瞟了一眼安紅,而後忍不住惡作劇問道:「以安大人上下這一身姣好的資本,想必定會有不少俊俏男兒追捧吧?」
再看他那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紅瞥了一眼戚凡,有點嗔怒的啐道:「莫要胡說。」
「哦?莫非安大人準備暴殄天物你這一身姣好的資本意欲下一個輪迴麼,還是說你安大人眼目過高而視一切好男兒為草芥呢?」
戚凡漫不經心地笑了笑,心情顯得很愉悅似的:「哎呀,可惜了,可惜了,如此嬌美之女子,雖說可能看不上一些油麵奶生,但還不至於連些個有些點家底的老頭子也不屑一顧吧?有道是寧肯躺在宮殿裏浪,也不願意守在小閣里歡啊~」
「哎喲,奴家突然發現戚殿下你這張嘴居然利過刀劍呢,莫非戚殿下時常也是如此討好你那位墨師姐的麼?」
驀然,安紅狠狠側過眼神,將了戚凡一軍:「怎麼,戚殿下莫非不知麼,你的那位墨師姐現在惹了大麻煩了...」
「大麻煩?你知道什麼?」聞言有些日子不見的墨小苒惹了麻煩,戚凡陡然緊張道。
「嘻嘻,求奴家呀,求奴家奴家便告訴戚殿下一切,來求求奴家嘛~」安紅有種反敗為勝的快感,她嬌滴滴地盯着戚凡拋了一個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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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逸最近這段時間很窩火,也很狼狽尷尬,可謂寢食不安。
每天深夜裏他就跟個小孩兒玩兒似的抱着那根煞白的人骨堅持不懈地熬通宵,以至於白天精神不振吃不下東西,也導致了他腸胃消化受阻,還動輒放屁。
這也直接讓安散人和安紅始終和他保持一段距離,臭怕了。
也正是在戚凡走進城主府正廳的時候,安之逸一起身便放了一個響屁。
他自己也有點尷尬:「哎呀,戚殿下光臨府下有失遠迎啊,嘿嘿,近日鬧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