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宋小五現在每個月定兩個日子讓宗室的人過來王府玩,玩玩骨牌吃吃點心說說話,偶爾還給別人家中解決點小麻煩, 她現在跟宗室的交情還算得上不錯, 跟南陽王府就更不錯了, 對着南陽王府這個歷來對她客氣的老侄媳她比對常人要親近一兩分, 遂話說得也比較坦露本性,「我家那一位不是回來了。」
欺負她, 他還不得上門去咬啊。
世子妃忍着笑, 「是了。」
她復又輕嘆了口氣,德王妃是沒人敢惹,她們就不一定了。
宋小五聽到了嘆氣聲, 這時進來的人一個接一個,有幾個家裏大人跟德王稍有點交情,受了叮呤過來跟德王妃請安。
宋小五倒不冷漠了, 這幾個來見的人些她都不認識,請來見面,她就讓楊柳搬了凳子過來讓人坐下問幾句話才讓人走, 又讓人得空來她王府玩。
宗室的人也捧場,德王妃留人,她們也親親熱熱地過來搭話, 問人家兒女幾歲, 在哪個門下讀書, 可有婚嫁, 這讓前來請安的命婦受寵若驚,也讓那些不屑前來搭理宗室的世家婦側目不已。
這宗室當中領頭的幾家,未免也綁得太緊了。
她們之前只聽說德王會籠絡宗室,但未親眼見過他們相處,這下見到,心中驚駭萬千,更有甚者眼皮子都跳了起來。
現在宗室可不是當年的宗室了,他們把守着好幾個要位,要是聯起手來,很多事就沒他們的份了。
是以世家大族的那幾個一品貴婦一看形勢不多,腦袋稍微一轉,就讓帶來的媳婦前去踩場。
要論鬥心眼,簡直就是貴勛出身的女子與生俱來的本事,她們從小就是看着父母長輩的眼色長大的,這下世家婦那邊一過來人,宗室這邊的人都無需眼神交流,幾個瞄到了那邊動作的下巴一揚,盈盈笑着朝人走了過去。
這些人連宗室領頭的那三四個貴婦的身都近不了。
無形之中,世家婦與宗室就對立了起來,有些中立的見勢不妙趕緊往邊邊角角站去,省得鬧將起來殃及池魚。
要說宗室與世家,一個是龍裔,一個是貴勛,前者要比後者更尊貴一點,但壞就壞在世家裏頭嫁進了不少宗室女,嫁進宗室裏頭的是世家女,現在立場不一樣,世家女對掐宗室女,誰比誰都遜色不到哪兒去,沒一會兒堂廳里□□味十足,眼看就要吵起來了。
「過年要是得空上門來,就帶着家中兒女來,我兒出生就離了燕都,也沒個玩伴,你們帶來也好讓他認個伴。」宋小五給自己那孤僻冷酷兒找起了伴,說罷拍了拍坐在她面前的中年婦人的手,「去罷。」
「誒,那妾身就去了。」德王妃鳳冠珠簾下的半張臉顯得異常年輕,但她舉手投足不緊不慢,說話的腔調那是這婦人學都學不會的,這尊貴的氣勢讓婦人無暇去想她的年齡,遵令辦事。
宋小五頷了頷,等丫鬟把人送到一邊,她朝另一邊得叫她嬸奶奶的宗婦側了點身,探頭道:「叫小河回來。」
小河是這家的媳婦,那老堂孫媳婦聞言笑道:「讓她玩會兒罷。」
她沒放在心上。
這家的長子剛領了聖上私軍頭領的職,底氣足得很,她兒子是聖上的人,但她跟德王府也不斷關係,該上門她就上門,也是讓一些人氣惱得很。
「等着挨削呢?」這家的王位傳到這家老的這代就打止了,但這家的長子爭氣,武功蓋世,給皇帝立了不上功實打實上的位,還救過皇帝的命,差點撒手歸西,他脾氣硬得很,這當娘的脾氣也不俗,宋小五見識過幾回,就是沒見過那位厲害的宗子,但從這位連她都敢反駁的當娘的身上就看出點那位宗子的脾性了。
「怕啥?」福襄王王妃是與武將之女,她在娘家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嫁了人生了兒女人至中年也是那性子也是豪爽得很,之前福襄王怕王爵之位斷在他手裏子孫不好過,夫人可都是拍着胸脯豪氣地表示這沒什麼好怕,到時候她就是帶着兒孫親自下地也不會虧兒女子孫一口吃的,也是她自家兒子都成皇帝的心腹了,宗室一招呼往德王府靠攏,她就自己跑來了,福襄王都拿她沒辦法,她說不怕那可是真不怕。
「你不怕,那替兒子怕一怕?」宋小五跟她接觸過幾次,摸准了她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