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張義初一字一頓,聲若雷霆,周身赤碧二色神光叫人不敢逼視。
金山也滿臉不可置信,張義初的法力,遠遠超過他最初的預計,若是幾個月前,張義初拿出這般實力,他又怎麼可能盜走三張太平洞極經呢?
「不對!」
金山端詳了一會兒赤碧神光,終於察覺,張義初實力暴漲的原因,正是他手中的三五斬邪雌雄寶劍!
一道青光轉瞬到了李閻身前。丹娘把住李閻手腕,渡了一股溫潤的暖流過去,這才問道:「好些了麼?這劍術太過霸道,你又沒有先手必中的把握,還是要謹慎些施展。」
李閻甩了甩頭冷靜下來,這才問道:「這張義初怎麼如此厲害,連你也不是對手麼?」
丹娘苦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五斬邪雌雄劍。是一切妖靈克星,我根基不穩,道行全仰仗一道「太歲」才膨脹起來,碰到斬邪劍,便如同火炭碰積雪,鋼刀切牛油,一身法力叫那兩把劍吸去了七七八八。張義初本就是龍虎山不世出的天才,有三千年的高深道行,加上斬邪雙劍,已經直逼四千年道行的陸地神仙,此消彼長,我們恐怕不是對手。「
李閻是個果斷的人,聽了丹娘的話,當即決定發動召令旗牌,要和丹娘走為上策。不料丹娘卻拉住她的手:「我記得你的血蘸,有破魔壞神的功效?」
李閻點點頭:「的確。」
丹娘壓低聲音:「再好不過,這兩把寶劍年深日久,血蘸多少有些克制它,如果能讓斬邪雙劍失去靈性,不再受張義初調遣,此戰可期。」
這時,金山老祖突然怪笑道:
「張老兒,你手中的寶劍這般厲害,若是再拉來六大靈寶道,還有你那幾個義字輩分的師兄弟,不早就把我們收拾了?這一路上,我看滿山道宮緊鎖大門,天師道冷冷清清的,怎麼,偌大的龍虎山,只有你一個人麼?」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金山老祖可不想氣勢洶洶地來,灰頭土臉地走,沒有些壓箱底的後手,金山老祖不會硬闖龍虎山,只是李閻沒有依照約定發起洪水,天妖脫困後的法力道行,也遠沒有那日所見的驚世駭俗,這樣的變故,多少讓金山心生忌憚。
張義初不以為然:「你不就是看中今日的良機,才張羅人手打上門來麼?不錯,我已不是天師道的門人,今日在這天門峰上,張某人便是戰死,也不會再有第二個天師道人來打攪。你有手段,儘管使來。嗯?」
他身上赤碧神光熠熠生輝,最後一句話音剛落,只見張義初猛地回頭,他手指彈飛一顆詭異的血滴,手中的斬邪寶劍,更是在帝女姑獲的手臂上劃出一尺來長的口子。
帝女姑獲悲鳴一聲,縮回李閻體內,緊跟着李閻的手臂上崩出一道血線,和帝女姑獲的傷口一模一樣。
「一體雙魂,皮靈相動?鎮撫的花樣不少,但你可別以為多出來一道可以靈肉相移的生魂,便能為所欲為了。」
「……」
李閻默然以對,方才,他的確是要叫帝女姑獲繞到張義初身後,自己再猛地出現,用祁連劍術將其斬殺,可沒想到張義初的斬邪寶劍,連姑獲鳥的投影都可以傷害。他本體沒有帝女姑獲的靈動,剛才若是他,只怕就被斬邪劍開膛破肚了。
「張老兒,昔日你我在皇宮大內,以元神爭鬥,我輸給了你,你沒殺我,我也沒殺你的寶貝徒弟,你我爭鬥數十年,今日做個了斷,你可敢與我再斗一次元神?」
張義初放聲大笑,話中有豪傑氣:「老夫我此生扶龍虎,斗朝綱,平淫祀,定府衙,三朝元老,兩代帝師,哪有那些閒工夫與你爭鬥幾十年?你以為你多兩個幫手,就吃定我了?」
他笑容一斂:「依你又如何!」
說罷,他把手中的斬邪雙劍往空中一拋,只見一赤一碧兩道神光急速收縮,從當中走出一名赤色道袍的年輕道士,一名碧綠道袍的盤髻女冠,兩人左右護住張義初,臉上一派出塵仙氣。
「金山老兒,今日我叫你心服口服。」
說罷,張義初雙眼一閉,也不藉助符,一道滔天巨人的身影拔地而起。
金山老祖不甘示弱,也沉沉入定,身後升起巨大人影,兩道元神一齊升入天空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