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艾佛滿口鋼牙直接咬斷了香煙,他根根髮絲直立,反身揮打拳頭,踉蹌了兩步卻撲了個空,身後居然空無一人。手機端
嘭~
火焰焚燒空氣的噼啪聲分外刺耳,小艾佛驚恐地轉身,紅方巾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止不住地咳嗽。
那個光頭男龐大的身軀僵硬地站在原地,他的頭顱被黑色火焰焚燒殆盡,只剩下炭化的一丁點,與誇張的體型形成鮮明的對比。沒等小艾福再作出任何動作,鴟吻單刀齊耳根連脖子剁着,一片血光中屍首分離。
被咬斷的煙頭這時候才落到地面上,還砸起幾點火星,但立刻被查小刀踩滅。
他低頭沖紅方巾男人說:「沒事吧?」
紅方巾捂着脖子,勉強點點頭。
「堂口的人現在直奔奧頓克兄弟會的老巢去了,要是他們都是這種怪物,我怕大伙兒不是對手。」
鴟吻刀上鮮血滑盡,刀身雪亮,查小刀在手腕上翻飛出一個刀花來,他聽了紅方巾的話,這才開口問道:「在哪兒?」
夕陽西下,縱橫交錯的狹窄巷子裏,大夥滿臉兇橫的混混招搖過市,他們推搡行人,踢翻果攤,滿口熏黃的牙齒間罵着各式的髒話,脹鼓鼓的口袋邊緣露出手槍和刀子,叫人避之不及。
其中一伙人穿着西裝,領口裝着紅色方巾,黑髮一絲不苟,另一邊人大多戴着獵鹿帽,穿着呢子大衣或者夾克衫,發藍的眼珠里充滿兇殘。
兩伙人氣勢洶洶,才拐過一個街角,居然碰個正着,只隔着一條鐵路遙遙相望!
仿佛一隻火藥桶被點燃,兩隻隊伍轟然炸響,眼看就要撞在一起!
「嗚嗚嗚嗚嗚嗚!」
鐵道上,煙囪冒出滾滾的黑煙,一輛紅皮火車長龍一般駛過,兩伙人倉皇后退,眼睜睜看着對方的臉被駛過的車皮掩蓋。
「……」
沉默,良久的沉默。
這節火車分外地長,約莫三十多秒,火車終於完全駛過。
「啊啊啊啊啊!」
兩伙人終於撞在一起,刀片和斧頭舉得老高,時不時響起兩聲槍響,場面血腥慘烈。
「我的上帝!」
火車上,身材肥胖的警察局探長一身便裝,他收回目光,咬牙切齒地沖對面低吼:「梁輝,你是瘋了麼?」
梁輝往桌上的咖啡杯里一顆一顆倒着方糖,拿湯匙攪拌均勻以後,雙手送到了警督面前。
「瓊斯先生,我有快十年沒這麼好過了。」
坐在靠窗位置的梁輝皮膚紅潤,眼角有少許地皺紋,但挺拔的腰背和深鎖的眉頭,無一不顯露出他旺盛的精力。
「當你被判決老死在監獄的時候,那滋味兒更加不錯。」
瓊斯冷笑着:「你可別指望我這次會給你擦屁股。我能對幾具陰溝里的屍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我可扛不住你和另一夥亡命徒大規模火併,光是清理屍體我都要焦頭爛額!」
「瓊斯,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我不會坑害朋友。你在華人區當探長已經快十年了,還記得你以前常跟我說什麼嗎?警察的薪水低的可憐。」
「不是錢的問題!」
瓊斯打斷了梁輝:「這太惡劣了!市政廳一定會過問,警監那一關你叫我怎麼過?那群媒體會向瘋狗一樣撲上來,把我撕成碎片。」
「如果昨天的時候,你就已經調離了這裏的探長職務,而新的探長,還沒來得及任命。那群媒體是不是就找不到你的身上了?」
瓊斯粗魯地喝着咖啡,杯子和盤盞連連磕碰,他咕噥着罵了幾句,沖梁輝唾沫橫飛:「你以為你能替誰做主?市政廳還是警監?用你的鴉片和髒錢?」
「瓊斯,我不能為任何人做主,但你自己可以。」
梁輝掏出一疊綠油油的美金,還有一張調任通知書,上面的簽名還空着。
瓊斯一把奪過調任書,一目十行地看完,臉色變得非常精彩。
「你……」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梁輝。
「這座城市很早就教會了我金錢的魅力。」
瓊斯低頭想了一會兒,悶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