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過後,葬禮看似沒有波瀾的繼續。
棺材要在靈堂停一晚,第二天出殯,在北邙公墓下葬,當然,棺材裏沒有屍體,只有一些秦安生前的遺物。
丑慈臉上還帶着些污漬和血痕,他獨自待在座位上,沒一會兒的功夫,盤瓠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水,兩人交談着什麼。
查小刀收回目光,下意識摸了摸光滑的脖子。
「沒事吧?」
李閻問。
查小刀沖丑慈的方向努努嘴:「這小子要是犯到我手裏,我削平了他。」
也無怪他怨氣大,出氣透氣抽根煙,看見滿身是血的丑慈,他是想過去搭把手的,誰成想自己反而掛了彩。
查小刀極為厭惡丑慈的嘴臉。
先不說禍及家人,殃及無辜這兩件事有多犯忌諱。
單說丑慈在門前痛哭,可有人接近,他居然率先動手傷人,這根本就像條瘋狗一樣蠻不講理。
「他不是瘋狗,是賭徒。敢賭命的那種。」
李閻道:「一開始他不擇手段想搶奪夔牛的襟花,甚至殃及無辜。可當他因此被驕蟲的人抓住那一刻起,他已經完了。他想死中求活,甚至翻盤,所以他沒有逃走,反而到靈堂前面,演了這麼熱鬧一齣戲。他賭燭九陰會保他。暴起傷人,是要把事情鬧大,引起別人的注意。」
查小刀還是難以置信:「他憑什麼敢賭燭九陰會保他?」
李閻聳了聳肩膀:「反正人家賭贏了。」
他笑嘻嘻地望向場中:「一個連代行者都不是的行走,搶了整個葬禮的風頭。鱗主親自下場保他,甚至連趙劍中的面子都不給。整個閻昭會都為之側目。咱們倒成了人家的陪襯了。」
「過河的卒子沒有退路可言,可你們不一樣。」
一個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是個頭髮一絲不苟的西裝男人。
「我叫趙河,很高興認識二位。」
西裝男沖李閻和查小刀道:「我想和查先生單獨聊聊。」
李閻和查小刀對視一眼,他握住丹娘的手,沖查小刀說:「那我們出去走走。」
查小刀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你找我有什麼事?」
「幾天前,你在虎牙樓找丁汝報仇的時候,丁汝打了個電話,那個電話是打給我的。」
查小刀的臉色很鎮靜:「那你是來尋仇的?」
「我沒道理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我只是想知道,食神伊尹的傳承,是不是在你手裏。」
「沒錯。」
查小刀知道否認沒什麼意義。
「我們願意用高價買這道傳承,你已經是代行了,這東西你用不上,我們可以用三道饕鬄傳承的部件作交換,你應該知道,想成為六司行走,收集全部部件是必要的步驟。」
「抱歉,伊尹是在我手裏,可我不打算賣掉他,代行者不能再使用其他傳承,但不代表其他傳承對他來說就沒有意義,這點你應該也是清楚的。」
「……」
西裝男沉思了一會兒:「那這樣好了,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
「額,這,是不是有點唐突。」
「如果你那位同伴,就是叫李閻的那個願意,我們也向他發出邀請,包括他那隻山靈。」
查小刀眯了眯眼,不陰不陽地頂了一句:「那你們胃口挺大啊。」
另一邊,盤瓠和丑慈的交談也接近尾聲。
「你不用太擔心驕蟲會找你麻煩,現在局勢緊張,只要你能進閻昭會,他就動不了你。不過,如果進不去,你就自求多福吧。」
丑慈抬臉看着盤瓠:「謝謝您,楊小姐。」
盤瓠笑了笑:「沒什麼,碰到什麼難處,就打名片上的電話。」
「那個,楊小姐,」
丑慈有些侷促:「我想,當面給卓先生道謝,畢竟如果不是他,可能我已經死了。您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下。」
盤瓠靜靜地看了丑慈一會兒,眼神看的丑慈心裏直發毛。
「等你進了閻昭會再說吧。」
盤瓠轉身
第十七章 無人落淚的葬禮(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