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好東西,可也要有命用才好。
李閻把四柱龍眼煞收了起來。錢五卻開了口:「雙眼是地煞之精華,右眼兩年前已經被一個號稱太歲的女人取走了,左眼現在就在你手裏。龍脈中雖然寶物甚多,但加起來也比不上這對龍眼。這條龍脈總歸是香港數十萬戶衣食所系,批龍鱗,抽龍筋這種殺雞取卵的事,相信你們也不會做。」
李閻聽說太歲兩年前就摘走了龍脈右眼,心裏不由一驚,嘴上說着:「五叔,蔣四海臨死前質問忠奸,看來你也不簡單啊。」
巨龜咧開大嘴:「小李同志,那晚大戰薛文海之後,我本來有許多心裏話,想找機會再和你交代,誰想到局勢急轉直下。蔣四海說我大偽似忠,不算有錯。」
「我認識五叔你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有眼睛能辨清楚,有耳朵能聽明白。無論五叔你曾經做過什麼,我也絕不會認為你和蔣四海之流是一丘之貉。」
葉詩茹聽到這話神色變了變,但也啞口無言。
「你聽我說,我和蔣四海雖然師出同門,但並非什麼師兄弟,只是經年累月以此相稱。我的真實身份,是經國先生手下,前國防部陸軍預備幹部局的成員。」
「日本投降前夕,我和蔣四海同為復員的青年軍學員,奉經國先生之名,跟隨雪竇寺太虛僧,一面尋找龍脈,一面學習天髓風水。最後萬事具備,可國民政府卻已經搖搖欲墜,四九年,預干局的代局長賈一斌投共,我們當中很多人留在了大陸,而我和蔣四海也跟隨經國先生到了台灣。」
「後來聽說正氣亭在動亂中損毀,龍脈也得以逃脫,經國先生大喜,那時太虛僧已經去世,他便叫我和蔣四海分別去各地再尋龍脈,反攻,反攻,呵呵……」
錢五慘然一笑:「人家的領袖敢讓親生兒子上前線,人家立規矩講死後要火化,我們的領袖呢?還沉溺在忠臣孝子,天地君親師那些裹腳布里,不知世界大潮浩浩湯湯。人家都叫我們太子軍,學生軍,我曾視經國先生為偶像。滿腔熱血,只為追隨他一展抱負。他卻叫我去學風水,龍脈?得了龍脈就能千秋萬代?那早也輪不到他姓蔣的來做江山了!」
「兩年前,經國先生去世,至死都要留下浮棺不肯下葬,那時我和蔣四海早就失去聯繫,也對經國先生失望,決定不再理會家國事。可惜造化弄人偏偏這時候發生了千年難遇的群星移位。叫我誤打誤撞學會了天髓一脈失傳了的替天改命,和萬會人元。一個自稱太歲的女人找上門,號稱是經國先生的幹員,還找到一位極其罕見的太極貴人作命,要我奪他的命格好幫她找到龍脈。我答應幫她的忙,條件是,她會替我隱瞞我還在人世的消息。讓我安心頤養天年。」
葉詩茹這才驚覺:「原來你早就知道龍脈所在。」
「不錯,我早就知道龍脈在大澳村,但我沒想到龍脈之下居然催生出一個你這樣的天乙作命,我更想不到蔣四海老早就包藏禍心,想背叛經國先生自立門戶。那次飯局我和蔣四海對此避而不談,只能說那段經歷對他對我,都不是什麼太好的回憶吧。」
錢五看着葉詩茹的化形嘆息道:「仙鶴鵜鶘,姿態相似,只有喙不同,仙鶴喙長而小,鵜鶘喙寬而大。古人喜仙鶴姿態優雅,而將鵜鶘巨嘴以為貪婪。你本是仙鶴之姿,奈何化身鵜鶘呢?
葉詩茹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的命從來不是自己選的,你不是會替天改命麼?乾脆把我的命格拿去,打開電視看看今年獲獎的傑出青年是哪個,安給他就是了。」
「你這話是認真的麼?」
「左右都要死在這兒了,還要什麼爛命格?」
「好。」錢五言罷,硬生生把葉詩茹身下的紫色羅盤換到自己腳下。
「小李同志,薛文海費勁千辛萬苦拿到的十惡大敗,如今在那個瘟樂手裏,十惡大敗乃眾煞之首,有無堅不摧之用,想要補全四柱龍眼煞,非他不可。你一定要找回來。」
李閻聽出錢五話里的未竟之意,試探地問:「五叔你有辦法活命?」
「死中求活,大概有三成的把握。」
錢五說罷掙開李閻的赦魂水,沖入無邊無垠的安博塔火山菌中。
「我看那白骨人頭乃噬主之物,旺衰十神,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