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時節,些許脆黃的葉片打着轉兒從銀杏樹上落下,飄到武山的肩膀上。
「他沒有再說別的?」
「沒有。」武山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覺得他還是很尊敬你的。」
「應該叫敬而遠之。」
詹啟明和武山兩個人坐在銀杏樹的石椅上。下課的同學們夾着課本來往,偶爾從兩人身邊經過。
「他很有本領,也很有運氣。不過人各有志。他不願意親近我。那就算啦。」
詹啟明盯着武山:「我考考你罷。」
他頓了頓:「無論幹什麼事情,都不能忘了大氣候,不能忘了時間,地點,這包括年輕人的造反和抗上。這句話的出處是什麼?」
武山搖了搖頭,他沒弄懂詹躍明的意思。
「是話劇《譁變》。我幾年前去北京開會還看過一次。主演換了,演的不如以前好啦。」
絕大多數時候,詹啟明顯得平和,知性,談吐大方。如果有人針鋒相對,他總能充當和稀泥,和事老的角色。但一些特定的場合,他也愛賣弄,愛強調自己對某些事物的獨到見解。也就是俗稱的好為人師。
武山很了解詹啟明的性格,也知道他現在只需要沉默就好,他的性格向來是不喜歡這種打機鋒,繞圈子的講話方式的。但是沒有辦法,他必須尊敬自己的老師。
詹啟明,介主詹躍進。
「這次你拿回真君五皂,再去和春浩打一次,看看差距。」
武山點點頭。
詹躍進想了想,又問:「我給你半年時間,要求你打敗龐春浩。你有信心麼?」
武山有些錯愕:「半年,春浩師兄沒準要晉升六司了吧?」
「有信心麼?」
武山下意識坐直了身子:「有。」
詹躍進拍了拍武山的肩膀,又嘆了口氣:「春浩是個好孩子。可他讓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上次閻昭會,我拿兩百零六件最頂尖的煉寶為他換骨。每一件都強過你的真君五皂,本來指望他能打贏楊猙,到時候,我會力薦他進閻昭會二席。可是……」
詹躍進一拍大腿:「他進閻昭會已經不短的時間了。我直說吧,就算他能進二席,也達不到我對他的要求。凜冬和七國已經全面開放了。新鮮血液會不斷地湧上來。你可要加把勁。趙劍中這次從思凡手上找回了天魔王波旬的傳承。我會買下來? 一年之後,它將屬於我最優秀的學生。」
武山眨巴眨巴眼:「我明白了,老師。」
……
鐺鐺鐺~
昭心拿筷子敲着酒杯:「眼瞅都中午了? 我中午飯還沒吃呢。」
「等人齊。你吃根冰棍頂一頂。」
李閻遞給昭心一個膠袋? 裏面是各種顏色的冰棍。
之前約好了說周末一齊? 把牟尼吐出來的戰利品分乾淨。約在李閻盤下來要開酒吧的鋪子裏,昭心住得近,她是最早到的。
「誒我說? 你這兒什麼時候開張啊?我給你來捧場啊。」
昭心一眼就看見李閻擺在中間的兵器博物架了。她拿牙齒咬着白糖冰棍? 拿起博物架上的寶劍,倉朗朗抽了出來,一邊說? 嘴裏一邊兒往外噴涼氣。
劍身寒光瀲灩? 看得昭心愛不釋手。
「嘿? 不好意思? 我這兒不招待未成年人。」
李閻把劍從昭心手裏奪了回來? 重新擺好。他進閻浮這些年? 積攢下不少零碎兒,大用場排不上,但擺起來裝點門面還可以。
「不行,我得加個玻璃柜子,裝個結實的? 這要有人打架? 拿起來就砍還得了?」
李閻盤算着? 要添多少桌椅? 牆上怎麼設計,尺寸怎麼擺合適。門口有人敲門。
來的是貘和任尼。
「坐,坐。」昭心擺手打着招呼:「你們兩個怎麼一起來的?」
「他倆一直挺熟的。」李閻搬了一箱啤酒過來:「任尼還是極樂會的會員呢。」
任尼乾咳兩聲:「大閻哥? 這事就別往外說了吧。」
「行,行,不說。」李閻開了一瓶啤酒,推到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