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物是人非
洪良玉面色嚴肅,可剛剛甦醒過來的赤龍眾兵們,見挾持洪良玉的,只是一個嬉皮笑臉的洋老頭,還有一個端着豁口空碗的高瘦男子。不由得面面相覷,猶自遲疑。
李閻看到有人悄悄去摸兵器,心念一動,只見半空破開一個巨洞,幾條三米多高的金色水母挾裹着濃郁的水汽在眾兵頭上漂遊了一圈,雖不甚可怖,但巨物臨頭帶來的壓迫感還是讓幾匹瘦馬受驚逃竄,隨後這些兵丁也先後逃跑,不提。
「我說,那個五龍教主什麼時候能來?」
李閻笑着問。
洪良玉見李閻沒有難為自己手下的兵丁,心中一松,只把那些巨形水母當做幻術,乖乖回答道:「教主行蹤飄忽不定,為打擊洋妖,前幾日他白日飛升數萬里,火燒倫敦。五龍使平時見他,都是燒黃符紙鶴傳訊。
聖沃森噗嗤笑出了聲,見洪良玉怒視過來,他更是笑得前仰後合。
李閻也搖了搖頭,自己的駕九州理論上可以做到日行千里,但單次發動的距離最遠也不過十幾公里,真想肉身橫跨亞歐大陸,非得累吐血不可。除開幾個以此見長的六司巔峰,閻昭會的大部分代表們也做不到白日飛升萬里。那個九斗教主自然是胡吹大氣。
「我的耐心不多,三天,如果那個五龍教主不現身,我只能把你們這些龍使一個一個抓到手了。」
洪良玉不知怎地慍怒起來:「如今戰事緊張,本地到處都在死人。和浦縣城裏現在有一千多虎衣藤牌兵,到處掃蕩,你抓一個龍使,就會有成千上萬的教會弟兄被官府虐殺。這裏面不少都是過去紅旗外圍的老人,你就忍心叫他們被官府剜心扒皮?」
李閻上下拋動那隻豁口子的土碗,嘆了口氣說道:「我不過是個冒充天保仔的妖人,過去紅旗外圍的老人的死活與我何干呢?」
洪良玉胸膛起伏,但是咬着牙沒再說話。
「這樣吧,我們打個商量。」
李閻坐到洪良玉身邊:「我幫伱把你剛才說的,和浦縣城的虎衣藤牌兵打退,你把你知道的五龍教會一切事宜,事無巨細地說給我聽。你意下如何。」
洪良玉沉默一會兒:「你,額,您現在麾下,還有多少兵馬?」
李閻看了一眼聖沃森:「算上他的話,兩個。」
「我可不是你的麾下。」
聖沃森急忙反駁。
——
「你說良玉哥被妖人綁走了?在哪兒?」
說話的是個貫甲的女將,細眉鳳目,身背金刀,眉眼上帶着濃郁的關切和擔憂。
「就在東面的席家溝,離這兒不到五里。我們本來同龍使去巡邏佈防,誰知道……」
「來人。」
金刀女將這就要點齊兵馬,衝到席家溝把人救回來,卻被鯊魚彭阻止,這位出身紅旗的老人聽來報信的人仔細詢問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眉頭皺起:「你是說,赤龍使稱那妖人冒充了當今教首?他的長相如何,是不是與教首一般無二?高瘦,寸發?」
那兵一愣:「我也未曾見過教首真容,所以不知那人的長相和教首是否相似,但確實是個瘦高個子。」
「你先下去吧。」
叫退了那兵丁,鯊魚彭先安撫住自家孫女:「我看赤龍使一時半會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先不要着急。前陣子白龍使調走了兩千弟兄,現在營中人馬有限,和浦縣城中還有上千的虎衣藤牌兵虎視眈眈,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不如等白龍使的人馬回來再做計較。」
金刀女將急道:「我怕遲則生變!現在營中只有你我爺孫做主,尚可全力以赴,發動弟兄去救良玉哥,等景老鬼回來可就不一樣了,他向來與良玉哥不睦,又是五龍使,按軍規我倆要受他節制,如果他動了歪心思,故意不去救良玉哥呢?到時候怎麼辦?」
金刀女將看似颯爽,心中卻不乏百轉的心思,如今五龍教會聲勢雖隆,但暗裏波譎雲詭,五龍使者彼此輾軋,勾心鬥角不在話下。
五龍使者出身本就複雜,如今大營中的兵力,大多是以前跟隨梧州石和尚的香軍主力,那一夜大會,五龍教會兵圍活魚谷,半是規勸,半是強硬,企圖吞併這隻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