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一排排破甲錐射下,每一排的射擊,都會產生三四具屍體。
十多息的時間,山路拐彎處,就被屍體給硬生生的堵塞。潰退到附近的薛延佗人堵成了一個大疙瘩,你推我搡,哭喊叫罵不絕,卻無法將通行速度加快分毫。
「啊——」一名潰兵腳下打滑,跌出山路,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另外兩名潰兵蹲下身體推動同伴的屍骸,企圖將屍骸推進山谷,「拓寬」道路。沒等他們的圖謀得逞,數支破甲錐從天而降,「噗噗噗」,血如噴泉般濺起老高。
「啊——嗷!」有名千夫長嘴裏忽然發出了一聲悽厲的狼嚎。不再試圖去「拓寬」道路,而是帶着他身邊的親兵轉身撲向了山坡。生死關頭,他們喪失的勇氣重新被激發。
「一半人跟着我,攔住他們。剩下人繼續射!」上官虎皺了皺眉頭,再度抓起了大砍刀。利用對地形的優勢,他預先在山路上的幾處險要處,都佈置了類似的打法。不求一下子把敵軍全都消滅光,但每個險要處,都會扒掉敵軍一層皮。
到目前為止,這個「扒皮」戰術執行的相當成功。但敵軍中若是老有人跳出來拼命的話,卻也是個麻煩。畢竟隋軍數量並不多,而且他麾下士兵的真實戰鬥力,並不比存了必死之心的拼命者高。而在不得不騰出手來應對拼命者的同時,就會有大量的潰兵趁機從他們眼皮底下逃走。
「奶奶的,老子成全你們!」上官虎也殺出了火氣,沿着山坡下沖數步,搶先向前來拼命者發起了攻擊,手起刀落,將一名發了瘋,跑上來拼命的突厥人直接一刀兩段。
上官虎此時的做法就是典型的以狠對狠,以橫對橫。只有在氣勢上,把潰兵中還敢於拼命的傢伙,給徹底壓下去,徹底打趴下。剩下的潰兵,才不會有樣學樣,乖乖地通過山路上的那一道道「關卡」,乖乖地在每個關卡處留下大量的屍體。
噹啷!
一名跑上來拼命的突厥人在上官虎左側被親衛攔住,氣得哇哇怪叫,上官虎毫不猶豫隨手一刀,將其腦袋砍了下來。又一名突厥人一臉瘋狂繞過親衛的攔截,沖向上官虎的後背,手中的鋼刀高高地舉起,刀刃處,因為殺人過多泛出粉紅色的妖光。他們也看出上官虎是領頭的人。
「殺!」沒等他沖得更近,上官虎快速轉身,跨步,砍刀斜掃,直接將此人攔腰砍斷,然後看都不看,沿着滿是積雪的山坡直衝而下。
一名薛延佗戰士繞着彎擋住他的去路,被他一刀砸飛了兵器,又一刀砍下半邊肩膀,倒在山坡上,慘叫連連。上官虎沒興趣再給他補上一刀,抬頭看了看,沖向下一名對手。
這一次,他的對手是那名發了狂的千夫長。此人身高有八尺開外,肩膀寬得可以堵住半扇門。見到上官虎居然敢不帶親衛就朝自己衝來,此人喜出望外。咆哮着舉起一把大鐵鐧,迎頭便砸。突厥人中使用這種兵器的人很少,而且這人剛才是最先鼓起勇氣沖山頭的人,可見是個真正的勇士。
上官虎眼見終於有了個像樣的對手,不懼反喜,揮刀磕向鐵鐧,借着地勢繼續向前急沖。「噹啷」一聲,火星四射,笨重的大鐵鐧,居然被大砍刀給崩開了兩尺余。這名薛延佗千夫長胳膊發麻,雙腿接替着連連後退。上官虎沖他冷冷一笑,再度舉起大砍刀,兜頭砍下。
「當!」「當!」「當!」這名薛延佗千夫長連擋了三次,每次都被砸得接連後退。左膝蓋處突然一疼,竟被砸得單腿跪地。「去死!」上官虎再度舉起鋼鞭,又是一記泰山壓頂。薛延佗千夫長慘叫着舉鐵鐧格擋。
「啊——」
「當——!」
巨響聲震耳欲聾。鐵鐧倒飛,大砍刀繼續下落,砍中薛延佗千夫長的腦袋正中,將此人直接砍成兩半。
「千夫長,千夫長——」七八名衝上前拼命的薛延佗戰士卒嘴裏發出哭叫,但被上官虎的兇猛嚇壞了,剛才鼓起的勇氣再次喪失,卻不敢繼續向前靠近,轉過身,撒腿就跑。
上官虎的親衛恰恰趕到,從背後追上去,將這七八人砍死在雪地中。
「千夫長,千夫長——」山路上這會經過的大多數是這名千夫長的部屬,也發出一陣亂七八糟的哀鳴。雙手抱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