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山心中很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兇險萬分,一不小心便是家破人亡的結局。
于仲文對江一山的態度很滿意,點了點頭,說道:「本官若是沒有料錯的話,那王君臨反賊不日就會來張掖郡,江大人若是能夠配合本官擒拿或者斬殺此人,便算是立下絕世大功。本官離京之前和越國公喝酒時,越國公對江大人評價極高,特意叮囑本官,說江大人若是此次能夠立下大功,他便會保舉江大人入京,擔任兵部或者刑部的侍郎。」
「這個,下官……下官只是太守,恐怕……」江一山心中暗自叫苦,這于氏和李氏他已經不敢招惹和得罪,如今再加上越國公揚素,他怎麼敢拒絕對方。但若聽從對方的話,去對付王君臨,成功還好,若是失敗,王君臨絕不會放過自己,陛下也定會對自己不喜。
「哼!本官出京之前,陛下交待本官要秉公行事,遇到不法之事絕不姑息,越國公和各部大員也特意交待,若是雍州五郡有太守敢做那不法之事,這官恐怕也當到頭了,即使這個太守短時間得到陛下青睞,但其所在家族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當然這官也不會當長久的。」眼見江一山猶豫不定,于仲文再次冷哼一聲,冷笑着說道。
江一山心中怒極,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但最終還是心中長長嘆了口氣,說道:「下官自當會聽於大人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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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以卑職對于氏的了解,于氏拿出八百畝鹽田昂貴代價的時候,于仲文老賊多半已經沒有了退路,他不殺死侯爺,恐怕回去沒辦法向于氏和越國公楊素交待。」許敬宗是個心思極為細膩之人,他私下裏問過新任親兵團斥候隊百人長黃子韜的女人吳秀影一些信息之後,再結合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得出了結論。
「敬宗的意思是說,那于仲文並不會因為擔心我會報復他而遠離,而是隱在暗處準備再暗算我等?」王君臨目光一閃,點了點頭,反問道。
「沒錯,只是卑職猜不出那於老賊此時在何處,又會用什麼樣的殺着。」許敬宗皺眉說道。
王君臨神色冷然,沉默不語,半響之後,不知想通了什麼,冷哼一聲,說道:「于仲文乃陛下和朝廷派來的欽差監軍,若就此離去,我還不好殺他,甚至不能對他怎麼樣,但他若還敢招惹我,我雖然依然不能殺他,但卻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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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掖城也就是後世甘肅張掖市所在,乃絲綢之路必經之地,自古便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地位,它背靠祁連山,向北五百里便是東.突厥和西突厥兩大汗國的交界處,向西便是高台城前線,擁有極為重要的防禦作用,向北防禦突厥,向東北防禦吐谷渾和西突厥,它是大隋王朝西北軍事重郡,隸屬於雍州刺史府和總管府,下轄三萬五千常備軍。其中張掖城駐守一萬,沙砰關駐守一萬,高台城駐守五千,其餘各軍寨、軍堡兵力在五百至三千不等。
太守府內,江一山從花園搬着一塊數十斤重的石塊,送往自己的書房。花園中殘雪消融,空氣里都透着刺骨的寒意,但江一山依然汗流浹背。這個鍛煉的法子,是他從一個幕客那裏聽來的,據說是漢人古時的一位名將用以磨礪身心的方法。自從在于仲文的威逼利誘之下,答應對方一起對付王君臨之後,他便心緒不寧,所以這幾日早晚在練槍之餘,便依此法施行,倒也頗見效用,不僅可以鍛造體魄,還能夠保持心緒的平和。
但隨着王君臨可能到來的時間臨近,在這個傍晚,江一山已然難以讓自己心靜下來。
「去叫賈亞輝來。」江一山終於緩緩地放下了石塊,向旁邊親從吩咐道。
票亞輝來的時候,江一山正背着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他的目光憂慮而緊張,三天前他被形勢所迫,不得不答應于仲文的要求,與其聯手對付王君臨,但回過頭來細細一想其中的兇險,特別是那位毒將手段的厲害和毒辣,讓他害怕之極,便絞盡腦汁的想找一個完全之策。
緊蹙眉頭想了半天,依然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江一山停住腳步,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幕僚賈亞輝,嘆了一口氣,問道:「賈先生可有兩全之策。」
賈亞輝三十七歲的樣子,人長得極瘦,他出身代州大族賈氏,但因他母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