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宗立刻反問道:「張侍郎確定,當時真的沒有其他人在場?」
「除了他們三個,還有何人?」刑部張侍郎冷笑一聲,說道:「昨日可有不少人在場,隨時可以傳喚,許大人說話要小心。」
「難道李家下人不算是人。」許敬宗冷笑道。
「李家下人,這怎麼可能,他們怎麼會毒殺他們家公子?」當下便有不少人置疑。
區區奴僕,為何要毒害自家公子,又是誰給他們的膽子,這甚至比那羅家夫人是兇手更加匪夷所思。
「許敬宗,你莫不是在開玩笑不成?這裏可是金殿,陛下和諸位大人都在看着呢。」刑部張侍郎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對方的破綻,立刻譏諷的說道。
「兇手可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蠢,他們往往隱藏的很深,種種證據都指明的,最像兇手的人,往往都不是真正的兇手。」許敬宗回頭對楊廣深深一禮,說道:「陛下,那些看起來最沒有殺人動機,看起來最不可能是兇手的,往往嫌疑最大。」
「這是什麼歪理!」刑部張侍郎愣了一下之後,冷聲說道。
許敬宗目光漸漸凝住,直到刑部侍郎心裏有些發毛的時候,這才冷冷的說道:「張大人不要着急!」
他從袖中再次取出一物,遞到那宦官手中,說道:「這是幾位李家下人的供詞,還請陛下過目。」
刑部張侍郎連忙說道:「陛下,藍衣衛府定然對那幾位李家下人嚴刑逼供,這證詞,不可輕信啊!」
許敬宗忽然回過頭,冷聲說道:「張大人,你以為什麼人辦案都像你一樣,不施以嚴刑便無法審案,張大人有心思擔心這證詞的真假,倒不如多擔心擔心,一會兒你該如何解釋,家中床底下密室里那十萬兩銀子的來路吧!」
「你,你……胡說八道。」
張侍郎面色大變,剎那間臉色蒼白,伸出手顫抖的指着許敬宗,有些色厲內荏的喝道,只是他反應如此激烈,已經出賣了他。
「十萬兩……」
聽到這個數字,朝中有不少人同時變色。
區區一個刑部侍郎,若是僅憑月俸,除去日常花銷,要攢到十萬兩銀子,一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雖然站在這裏的百官看起來風光無限,但除了出身於門閥世家之人外,如蘇威、虞世基等出身於普通貴族的人月俸要養活一府之人,要論家底,哪能存的下十萬兩銀子?
與此同時,他們看向王君臨和許敬宗的目光,也逐漸變的恐懼起來,短短不到一個時辰,藍衣衛府不但破了李成豐之子被害一案,而且竟然還查出刑部張侍郎家中的床下面的銀子,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家中藏有大量金銀和寶物的一些官員想到這裏,無不額頭出現細密的汗珠。
「陛下,藍衣衛府早就接到線報,刑部張侍郎收受大量賄賂,徇私舞弊,糊塗斷案,草菅人命,直到今日才查實,在張侍郎床下一暗室,藏有白銀十萬兩有餘,黃金珠寶首飾無數……」
許敬宗話音未落,已經癱軟在地的刑部張侍郎身體抖如篩糠,慟哭出聲:「陛下,臣有罪,是有人今日一早給臣五萬兩銀子,讓臣將李大人之子被殺一案辦成鐵案,他還說,還說證據確鑿,刑部到時候只需去那女子的家中就能找到毒藥,說是此案鬧得越大越好……,那十萬兩銀子,放在床下,臣,臣心裏怕,臣一文錢都沒敢花啊!陛下,陛下饒命!」
楊廣臉色陰沉,寒聲道:「說,是誰指使你的,否則臣朕必殺你!」
刑部張侍郎身體一顫,但還是咬牙顫聲說道:「陛下,臣,臣真的不知啊,他們派來的人蒙着面,臣,臣真的不知道是誰!」
此刻,關於這件案子,幾乎所有的朝臣心中都有了計較。
果然是栽贓陷害,這幕後之人還真是大手筆,毒殺兵部侍郎之子,居然連刑部侍郎都收買了,還要將事態擴大,是想要將誰牽扯進去?
眾人的目光不由的看了看秦安公王君臨,關隴門閥中除獨孤氏之外的七大門閥的報復來的如此猛烈和迅速?或者不是關隴七大門閥,是齊王楊暕或者弘農楊氏?
「將他帶下去!」楊廣沉聲說了一句:「刑部張侍郎一案,交由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