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菊隨手砍倒一個黃巾軍,一把抹掉濺在自己臉上的鮮血,舔了舔嘴,「真他娘的痛快。」說着拿起大刀,朝着下一個目標砍去。
此時的劉菊不再是所謂的將軍,反而就好像是戰鬥在最前線的一個小卒一般,但是這樣的他,才是最真實的他。他本身就是從一個小小的士卒一步一步的爬了上去。劉菊看起來傻傻的,脾氣暴躁,但是但凡是跟隨過劉菊的將士們都知道,劉菊可能不是最能夠打勝仗的將軍,但是確是他們最願意跟隨,與之一同共生死的一名將領。
對於沒有家室的劉菊來說,軍營就是家。對於沒有妻兒的他來說,有着自己的兄弟們就行了。真的要算起來,其實劉菊渾身上下,最值錢的,也許就是那塊代表着他的身份的劣質玉牌了,就算如此,也經常被他弄丟,常常是被手下的人撿到,然後還過來,之後又弄丟。這樣的事情已經在軍中反覆了近八年了,誰要是說沒有給劉菊還過玉牌,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話。
人在做,天在看。從沒有過怨言的劉菊,此時也得到了最終的回報,雖然劉菊並不明白,這樣的回報,是多麼的珍貴。
而此時的五千騎,雖有損傷,但卻越戰越勇,這個是可以感受到的力量增長。隨着每一次揮砍,每一次格擋,這種自信便在心底迸發。
張寶看着這些個騎兵整個眉毛都皺在了一起,實在是讓人無法理解這種近乎是神靈附身了一般的力量增長。
此時按照扶蘇的計劃,正在山上的漢軍將領看見自家這個沒腦子的傢伙帶着五千騎,直愣愣的朝着近兩萬人的大軍衝鋒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是在是不知道劉菊這個傢伙哪根筋搭錯了,到底有沒有搞錯,你這點人從過去簡直就是送好不好,還高呼,「破陣!」我了勒個去,你別逗我成不。
其實按照計劃,此時的漢軍要的僅僅是將自己暴露出去而已,但是眼前的這個傻子,看的那個將領真的想一板磚拍死他。揉了揉自己的腦袋,搓了搓手,讓自己稍微暖和一點,對着手下的士兵說道,「眾將士聽令,隨我一起前去救那個傻……友軍。」
「諾!」手下的士兵對着那名將領一抱拳,說道。
「將軍,是時候脫身了。」一身是血的司徒鑒一刀砍死身邊的黃巾軍,對着同樣一身是血的劉菊說道。
「哦?」劉菊一抬刀,擋住眼前黃巾力士的進攻,司徒鑒隨手補了一刀,將那名黃巾力士砍死之後。劉菊抬起頭向着四周看了看,發現此時的黃巾軍已經完成了包圍,正在一點點的壓縮着他們的生存空間。「行,現在就是看看向着那裏撤退了。」
這個時候,剛剛完成包圍的黃巾軍便一陣混亂,劉菊轉過頭發現自己認識的一個將領帶着兵從黃巾軍剛剛圍上的地方向內衝擊,很明顯是來救他們的。
「就那了,」劉菊一調馬頭,對着司徒鑒說道,「我認識那個將領,自己人。」說着對着剩下的騎兵說道,「援軍已到,眾將士,隨我殺出去。」喊完,直接朝着那個地方沖了過去。
即便是黃巾力士形成的包圍圈,但也是剛剛形成的,也架不住兩邊的人不停地衝擊。
不一會的時間,兩邊的人馬便匯合了,之後在張梁、張寶的眼皮子底下,揚長而去。
張寶此時哪能不明白,這他喵的是把他當成經驗怪來刷了,有沒有搞錯。張寶咬牙切齒的對着手下說道,「撤!」不過要是張寶知道一單單只有劉菊這五千人把他當經驗刷,後面還有整整十萬多人在排着隊等着呢。
劉菊與那名將領快速的撤退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劉菊回過頭看着司徒鑒說道,「小鑒,戰損怎麼樣?」
「陣亡,三千人。」司徒鑒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默默的爆出了數字。
劉菊聽見司徒鑒的話也沉默了,是真的沒想到,此戰光陣亡就陣亡了六成。劉菊默默的調轉馬頭,看向自己的手下,此時的那些將士們也都無言,只是默默地低着頭不知道想着什麼,也許是昔日與同袍一起戰鬥的情景吧。而剩下的這兩千的士兵們個個都是身穿血泡,沒有一個身上沒有傷痕的。但是其身上去散發出一股強悍的氣息。
本來來搭救劉菊的那名將領還打算罵兩句劉菊不帶腦子,但是看着這個情景,他也沉默了。
司空狐此時也有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