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妙笙第一次見到韓松落的母親,和她印象中的差不多——穿着暗黃的錦服,失去色彩的皮膚猶如即將枯死的樹皮,一雙眼睛中帶着些許打量,沒有尖酸刻薄,這是妙笙所能接受的。
李初月上前,福了福身,盈盈一笑。「見過伯母。」
妙笙跟在她身後,學着她的樣子也福了福身,但卻沒有開口說話。
韓夫人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從妙笙身上掃過,看着李初月和藹地笑道:「快起來,初月。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這些虛禮就免了。不知這位姑娘是……」
欲言又止地看着妙笙,韓夫人笑問道。
「回稟夫人,小女名喚妙笙,蒙韓公子相救,得以在此落腳。」妙笙含笑道,心裏卻鬱悶無比,人間的這些虛禮對她來說是一種束縛。
韓夫人眼角動了動,對於兒子昨晚帶回來的那個女子,她還是知曉的。而且,韓松落並沒有要瞞着別人的意思,所以,現在城裏大概人人都知道新上任不過一年的韓大人昨晚不知從哪兒帶回來了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頭……咳,如花似玉什麼的就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了!
「妙笙姑娘既然來了,就安心在此住下,待得松落為姑娘尋回親人,姑娘就能與親人團聚了。」這話,是想要趕她離開的意思嗎?
韓夫人並不是想要趕妙笙離開,可能是人年紀大了,所以在一看見妙笙的時候,韓夫人心中不禁一跳,感覺妙笙不是個什麼平凡人……或許,這就是長輩吃過的飯比晚輩吃過的鹽都要多吧?
妙笙低着頭,一副受教的模樣,心裏卻尋思着怎麼樣才能出韓府。就在妙笙絞盡腦汁地想出去玩的時候,機會卻自動送上門了……
府衙里。
韓松落頭疼的看着地上的屍體——地上躺着三具屍體,而且死法奇形怪狀,身體乾枯,且全都是女性。
「你們這些日子查到了什麼沒有?」韓松落抬眼,瞥了一眼滿臉為難的文觴。為了這件案子,韓松落已經幾天沒有回府休息了。
文觴搖搖頭,「差不到。我們能查的地方都查了,就是沒有任何線索,唯一覺得可疑的地方就是這些女子都不是本地人。」
韓松落扶額,不是本地人?為何兇手會專挑外地人下手?文觴用胳膊肘捅了捅好友,笑嘻嘻地道:「你前幾日不是帶了個外地女子回府嗎?要不要請她來看看?說不定她會知道些什麼。」
「妙笙是流落在海上的孤兒,她能知道什麼?」韓松落揮揮手,否決了這個提議。
文觴抽抽嘴角,要不要這麼快下結論啊?「但是,那個小姑娘真的蠻可疑的,她一來就出了這檔子事,要是被有心人給利用了,小姑娘可就慘了……」
「閉嘴!」韓松落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文觴,烏鴉嘴。最終,韓松落還是讓人回府把妙笙請來了,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就連韓松落自己也不知道。或許是聽文觴說妙笙會被人誤解時,他心底的那絲不快。他不願意妙笙被人說三道四,而且,當他決定讓人把妙笙帶來時,心裏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衙役去的很快,回來的也很快,身邊還跟着穿着青衫的妙笙,小臉上還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
「韓大哥!」妙笙激動的喊了一聲,引來文觴好奇的目光。眼前這個少女不過才十七、八歲的樣子,烏黑的長髮在腦後隨意地挽了個髮髻,斜插着一支青葉竹的簪子,顯得嬌俏利落。雖然模樣生的蠻俊俏的,但是一向不為美**惑的韓松落這次怎麼會對這個小姑娘格外的在意呢?
韓松落朝妙笙招了招手,「妙笙,過來!」
妙笙乖巧地走到韓松落身邊。韓松落揉了揉她的髮絲,含笑介紹道:「他是文觴,是我的朋友。」
「文大哥好!」妙笙一臉乖巧地打招呼,「我叫妙笙。」
「妙笙姑娘。」文觴笑着回應妙笙,心裏卻是默默吐槽,韓松落這傢伙不會真的對這小妮子有意思吧?明顯是老牛吃嫩草好不好?
妙笙抽了抽鼻子,低頭看着地上的屍體,問道:「韓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哦,是這樣的,地上躺的死者妙笙姑娘看見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直有女子被害,而且還都是外地人,我們想着妙笙姑娘你也是外地人,說不定會知道些什麼!」韓松落還沒來得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