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礙事的傢伙,去死……!」在冷哼的道出這一聲宣告即刻,蕭嵐在下一瞬間將其付諸行動。
之前那個去找梅林、亞瑟的計劃直接被拋到腦後,他沒有絲毫猶豫的一步邁進了身前的明鏡之中——感覺就像是穿過了一層冰涼的薄霧,和主神傳送經歷似曾相識的半夢半醒間,再次跨入這時空渦流的他清晰地感覺到周圍世界的歪斜。
就像是最糟糕的電梯與最瘋狂的過山車的完美組合,然而相比起當初被死亡之書放逐時感覺不到時間也感覺不到空間,意識乃至靈魂都因那混沌的扭曲而陷入將記憶沖刷成一片空白,現在的他雖然依舊感受的到那仿佛撕裂靈魂的扭曲帶來的極致痛楚,但是他那堅韌的靈魂與意志一點也沒有因此而被動搖,他就是這麼平靜的注視着周遭變幻的那仿佛切實可見的時間和空間,無比真實的觸摸到時空的脈絡,傾聽到世界本源的輕聲呢喃……——然後,確切的踏上命運之途。
而再次的進入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蕭嵐的感覺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截然不同。
上一會是進入時就因為時空渦流的衝擊失去了記憶,還碰巧的降落在了死亡之地的影之國,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已經因為攝入了過量死亡氣息導致了體內虛無的覺醒,變化成死亡化身直接的就要他的命來補完自己,幾乎是拼上了老命才好不容易逃了出去之後再碰上了一連串的事情,唯一的確切感受就是被命運的渦流推動着的「身不由己」。
但是,這次不同了。
雖然並不是強勢的逆流而上,但也已經不是被動的只能隨波逐流,而是以自己意志駕馭直面命運的乘風破浪!從空中的時空渦流中躍出的即刻。
魔人在瞬間的就已經確認了自己此刻的狀況,龍之爪、誓約勝利之劍、夢魘之鏡都處於完全狀態,潘多拉和姬拉都在夢境領域之中隨時都能夠進行召喚到身旁,騎士、噩夢、災厄、靜止四種戰鬥風格,時間操控下的時間加與多重存在,魔人變身全狀態包括魔神變身全都可以立即啟動。
除此以外,他還確切的感覺到了……那股宏大的意志。
從北方那片壓抑的灰色中傳來,又像是從自己的心靈深處傳來,那一陣讓他所有的感情。
所有的衝動,所有的動力全部變得無影無蹤的空洞虛無。
恍惚間,他的目光似乎穿過了那厚厚的濃霧,看到了那死亡之地最中心那一片近乎虛無的平靜。
在那肉眼可見的死亡之中,一個有着月光般銀和清秀面龐的人站在中央。
一身宛若灰色煙霧凝聚在其身體上形成一件鎧甲,一柄同樣虛無的漆黑長劍散出若有若無的氣息,和周圍完全就是已經化作實質的「死亡」共鳴脈動,就連那神情和目光也是如周圍一樣的是一片宛若洞穿了一切的空虛,然後……他聽到有一個同樣空洞洞的聲音在說。
「你終於來了……」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又像是從自己的心中響起。
和那神情那目光一樣的漠然空虛,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與漣漪。
就像不是人而是死亡這個概念本身在訴說。
而就在這宛若近在眼前的無盡空虛之前,蕭嵐像是要把身體靈魂深處所有的意念所有的力量全部吸出似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體精神靈魂深處所有的感情所有的力量紛紛湧出、激盪在身體中並以無比的飽滿將周遭的空虛都充塞的同時,他如同要將這空虛撕扯得粉碎似的回以了一聲來自心靈深處的宣告——「我來了。
所以……是結束的時候了!」這句來自心靈的鄭重誓言出口剎那,他的腦海之中像是突然划過了一道閃電。
那一瞬間的光輝將籠罩一切的無盡黑暗撕裂剎那,所有從意識深處湧出的東西都變得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過往的一幕幕卻無比清晰地在腦海中閃現。
串聯,膠結成一股。
然後他仿佛是「頓悟」了一般的感覺到了自己身上出現的變化。
力量,仿佛無窮無盡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身體深處湧出。
吞噬到的生命之果宛若和這個世界的某個偉大的存在鏈接在了一起,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雀躍的接受這這股溫和浩瀚的力量,與此同時,他還隱隱約約的確實感覺到了這整個世界的脈絡,時間、空間、因果、所有一切的展次序。
那是種宏大無邊,越一切意義,一切概念的東西。
沒有好,沒有壞,沒有善良,沒有邪惡,宛如一個龐大至極精密之極的機器,毫無感情毫無偏頗地運行,將世間萬物聯繫起來,沒有任何事物脫離了這個束縛這個次序,或者說,這就是世界本身的意義。
他無法理解,因為這是作為人無法理解的境界,然而他也不需要理解,他只需要感覺到然後知道自己的使命。
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死亡
536章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