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佩蘭沒有等丁香說完,已經打斷了她的話,道:「好了,其他的事情,先回去再說,反正也是要跟他們商量的。」
兩人回到醫館,已是接近午時。
洛佩蘭問了雇來幫忙的那些傭工,說是上午只有幾名前來求醫的輕症患者,聽說洛佩蘭不在,便先行離去了,倒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
洛佩蘭便吩咐今日暫且休息,待眾人都散去之後讓丁香反鎖了大門,這才到後院去見李氏等人。
接下來她自然又多花了些工夫,讓李氏等人也都聽明白了今早在宮裏所發生的事情。
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但總而言之都是震驚為主,有的擔心,有的敬佩,還有的茫然無知、不知所措。
丁香的爺爺雖然年紀最大,但一直自認是下人的身份,對於這種宮闈爭鬥更是一竅不通,因此在這樣的場合里從來謹言慎行。
丁香和檀香也是如此。
因此最後,沉寂了片刻之後,還是李氏擔憂地開了口。
「佩蘭,現在皇上只給了你三天的期限,那你又是如何打算的?」
洛佩蘭依次望了眾人一眼,輕輕嘆了口氣,道:「就算兩位皇子放棄了他們的高貴身份,也不可能安然無事地就此度過餘生,朝廷和後宮之中的爭鬥始終都會波及到我們的身上。因此,我絕不能輕易答應他們的求親。」
李氏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道:「那你要如何跟皇上和兩位皇子交代呢?」
洛佩蘭淡淡道:「沒有什麼交不交代的……」
說着,又環視了眾人一眼,表情變得凝重了許多,停頓片刻,這才接着道:「你們都是我都家人,因此我也不想隱瞞你們。這次的事情實在讓我有些無可奈何,為今之計恐怕只有離開王城了。」
「離開王城?」
李氏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有些慌亂地瞧了瞧緊閉的門窗,放低了聲音道:「可是,皇上那邊……」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震驚加惶恐居多,反倒是丁香,因為之前已經從洛佩蘭那裏得到了些許暗示,心裏已經有了點底,還算是能沉得住氣。
洛佩蘭有些惆悵地沉默了一會,終於開口道:「我無法回答皇上所提出的問題,就當是我畏罪潛逃也罷,反正有皇上賞賜的傳家玉牌,就算被發現,我想也罪不至死。只要能到達赤炎城,有呼延大哥和一城的民眾幫忙,我們就不用再擔心什麼了。」
原來是赤炎城。
一時間,其他人的面上都現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李氏擔憂的神情稍微消褪了一些,道:「我倒忘了,你還留有這樣的後着。不過,赤炎城既然是皇上賞賜給你的,之後你真的得罪了皇上,我怕他也會直接收回,到那時……」
洛佩蘭沉默半晌,才輕輕搖頭道:「皇上是英明之主,怎麼也不至於因為這些兒女之情的小事影響到國家大事。赤炎城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這也是好不容易才談妥的結果,皇上應該不會再翻舊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