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跟着小百戶,好像還是很有奔頭的;最起碼,他倆根本沒有拿過這麼多的銀兩。
出西龍河北上九十里,路上足足耽擱了三天,趕到了石關的眾人,再次看到記憶中模糊的原石關,無不心裏悲切,恐慌難耐。
兩側低矮連綿的裸石小山,一里多寬的山口,山牆已經看不見了蹤影,滿眼高高的荒草間,一條稀疏可見的石板路,講述着往日的繁華;但現在,坐在牛車上的西門蕭夜,此情此景,也是陣陣的頭大。
要想守衛石關,必須修築關隘山牆,這種工程巨大的山牆,就算是肅州衛府來干也得一年半載,銀子糧食可就沒了邊了,更別提修堡的事了;從隊伍里匆匆趕上來的王鐵匠,走到百戶車旁,也是一臉的苦澀
「百戶大人,那裏早年有一座土地廟,也不知道倒了沒有,咱們還是先去那裏落腳吧,」王大力伸手一指左側五里外的小山,西門蕭夜抬頭看了好一會,依稀看見低低的殘壁,只能無奈地點頭。
石關西南側的小山,一段長長的緩坡上,模糊不清的小道,牛車已經不能行進了,王大力一邊派人去土地廟查看地形,一邊指揮人卸下耕牛、黃牛,把糧食綁在牛背上,一趟一趟地往山上送;堆積在山下的幾十輛牛車,他也沒有放過,讓軍戶里的木匠拆開了,抬運上了山。
要知道,這附近的石山上,可是連粗點的小樹都看不見,木料的來源也只能指着這些牛車了。
山頂上,百畝平坦的廢墟,樹木稀疏,大片參差沒過腰間的荒草棵子裏,除了一圈低矮的石牆,整個土地廟已經看不出面貌來,還好,這裏的地面上覆蓋着厚厚的土層,三五顆白楊樹歪歪扭扭地殘喘。
既然確定了要在這裏暫住,那棲身的地方總的有,有了王大力的指揮,眾人先在圍牆邊搭起了木棚,覆蓋上厚厚的荒草,總算是把糧食給安頓好了。
有了木匠當骨幹,被全部拆掉成了木料的牛車,驕陽下,依附在石牆外的簡易棚子,蓋起來一間安頓一家;土地廟背後,王猛兄弟倆,帶着人竟然找到了原先打水的地方。
得到消息,西門蕭夜強忍着胸口的疼痛,也來到了土地廟後院處,走到倒塌的圍牆跟前,伸頭往外看,好我的娘呦,後面竟然是懸崖絕壁。
看似不高的石山,山背面竟然是高達七八丈的刀削般石壁,下面能看見一條小溪在一片林地里流淌。
「王大力,調派人手,今天必須把汲水的井架搭起來,」事有輕重緩急,但人一天都不能沒水喝,皮袋裏的水也不多了;山頂上的那幾顆白楊樹也遭了秧,被木匠不客氣地連根砍下。
王大力是個有心思的人,軍戶里,和他關係親近的,他反倒是沒有急着安排木棚,一共六十一戶二百多人,土地廟石牆外圍,他安排了四十戶住進了木棚,剩下的讓他領進了土地廟廢墟里,隨便清理一下,大家都一樣,各找地方露天歇息。
「現在是夏天,晚上沒那麼冷,忍一忍就到天亮了,」在相好的老弟兄面前,王大力也不隱瞞,「佐近百戶的都是親近的人家,現今咱們糧食是不缺,木料嘛,後山下面就有,」
「明天修整井架水桶,兩人一組,輪流去後山汲水,山上四人一組吊水,其他人老人小孩在山上拔草,能動手的跟我去砍樹,」有了百戶授權在身,王大力挎着一把鐵刀,開始了石關第一次重大行動。
這裏打眼一看,就知道種糧食是不可能的了,那麼,軍戶、匠戶的區別也就模糊了,集體行動是不可避免的了。
「郭二寶、張浩,」有了西門蕭夜路上的囑咐,王大力也不敢怠慢這些軍戶,當先選出了兩個老百戶的軍士,可惜,郭二寶丟掉了一條胳膊,張浩被射瞎了左眼,其他軍戶家裏的當家人,也是基本上暗傷在身。
「你倆帶着軍士八人,其他的任務沒有,就是把咱們的糧食給看護好了,要是被雨淋着了被風吹着了,百戶大人那裏我也不好過,」王大力的安排,讓以郭二寶、張浩為首的老軍戶們,各個臉上堆滿了感激;有了活計,自然每天有糧可派。
「石匠老崔,你選工匠九人,明天起修繕石牆,整理地面,」
「木匠林山生,你選工匠九人,明天起下山伐木,大家能不能住上遮雨的房子,就看你的了,」
初來乍到要做的事情很多,
六章、石關土地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