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地掠過頭頂,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另三枚鐵球啪、啪地打在了堡牆上,讓躲在女牆下的軍士,腳下微微一震,彭、彭地撞落在地。
堡牆表面只是被砸出了三個淺淺的白點,這讓擔心石堡的蕭夜,頓時送了口氣,旁邊的旗官們也蹲在那裏個個嘿嘿直樂,別說,黃灰泥還真是給勁,難怪三大商家鼓足了勁頭地生產呢。
火炮轟鳴了兩盞茶的時間,浪費了幾十發鐵球,也只是把山上道口處的跳雷,引爆了七八個,別的一無所獲。高大的採石場石堡,安然無恙。
天黑後,山下韃子的營地里,就沒了動靜,開始休整吃飯,等明天再正式開戰;有了大規模拼殺準備的塔瓦狼,不準備搞夜襲的那手,得不償失還丟面子,不如堂堂正正一戰。
只是,十幾個韃子游騎,去往後山的路上,被跳雷炸得鬼哭狼嚎,溜溜地回到營地,讓塔瓦狼十分惱怒,喝罵着讓人把傷員拖出去,一刀砍了了事。
既然記吃不記打,那就不用挨打了,換聰明點的勇士去當探馬。
第二天,吃過肉乾喝過馬奶酒,一隊隊韃子走出營地,開始在山下空地上集結,亂鬨鬨就像一個大型的互市,交易的卻是自己的生命。
一字排開的火炮又開始爆響,鐵球呼嘯飛上石山,韃子陣型前,十幾個彪形大漢趕着三十幾頭健牛,揮杆趕向西面上山的灰泥路;塔狼瓦的心腹窩豪格,給萬夫長提了個好主意,用牛去闖明軍的雷區,把那該死的能竄跳出來的地雷引爆,後面跟上的勇士們就安全了。
尾巴上幫着大捆浸了酥油的氈布,牛角上綁着尖刀、匕首,牛群在韃子呼喊聲下,緩緩來到了山腳;十幾隻火把洶洶亮起,韃子們的臉上得意地笑着。
「轟隆、轟隆,」被點燃了尾巴的健牛,嚒嚒地叫着,相互擠着向山上沖了上來,有的一頭就鑽進了藤草離,沒了動靜;後面舉盾拎到的韃子刀手,弓手,還有後面緩緩移動的火統手,同時抬起腳步跟進。
「碰、轟;碰、轟,」山腰處,灰泥道上就響起了跳雷陣陣的爆炸聲,被彈片劃傷的健牛,愈發的瘋狂起來,有的扭頭被擠下了藤草里,有的向山上猛衝。
調頭往回跑的幾頭健牛,被早有準備的韃子兵,幾杆長槍齊舉,眨眼間捅死在地上,拖回去晌午有肉吃了。
火牛闖陣,咱們漢人老祖宗的兵法,倒是讓韃子給用上了,石堡里無語的蕭夜,只能揮揮手,「各旗隊上,韃子既然用上兵法了,咱們就硬碰硬吧,」
蜷縮在女牆後的軍士們,馬上在旗官的吆喝聲下,嘩啦起身,手裏的步槍架在了石垛間,槍機上膛聲響成一片;五個膀大腰圓,臂力十足的軍士,半蹲在甬道外,在後面把一枚枚震天雷取出來,擺在面前,手裏的火繩攥得濕漉漉的。
「碰、轟;碰、轟,」連片爆響的跳雷,把衝上山的牛群,好容易被盡數放倒,矮山牆外的雷區,也基本上被破壞殆盡,面相猙獰的韃子兵跟着就沖了上來。
山下,火炮聲已經停歇,不是塔狼瓦珍惜火炮,不是炮彈不夠,實是青銅炮管太燙了,不降溫炸歇歇了膛火炮就完了。
「呯、呯呯呯,」「彭、彭彭」清脆的排槍聲,凌亂的火/槍聲,低沉的獵槍聲,在山上轟響,包括蕭夜在內,七十多個軍士,分成兩排,輪番上前射擊,很快就打出了節奏。
期間夾雜的槍榴彈,打出去就是一個小型的震天雷,把跟在韃子兵後面,試圖偷襲的火統手,炸的哇哇亂叫,扔下一地殘肢、傷兵,抱着火統連滾帶爬地跑下了山。
彈丸、彈頭猶如看不見的細雨,密密麻麻砸破了韃子的圓盾、皮甲,還有少量的鐵甲,百步開外的韃子人群,不斷有人栽倒,被後面的同伴踩在腳下。
塔狼瓦兇狠,對手下也不例外,一出手就是五百的韃子兵,後面壓陣的是自己的百人火統隊,似乎是想快速地幹掉山上的明軍;不過,這種在其他地方震人心魄的攻擊場面,面對高高的堡牆,猶如海浪拍岸,破碎的不是岸邊的礁石。
根本不顧前面死活的韃子兵,嘴裏高聲嚎叫着,奮力向前衝過去,身邊、腳下迸出的血液,讓他們心頭殺戮的火焰,更加旺盛。偶爾有踩上遺漏跳雷的韃子,只要腿腳不斷,爬也要繼續往前爬。
拼着命上沖的人潮,很快就逼近了矮
一百零七章、眼見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