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鳳英,張家口一家商戶的女兒,家裏店鋪是掛在范家商行名下的小商戶,這次趁着年前,跟隨哥哥到草原上行商;范家主要生意在張家口一帶,但西北的皮貨草藥生意卻是沒有放過,下面一些掛名的小商戶,也東奔西走能得些零頭。
本來,對相熟韃子部落的交易,還算圓滿,開始東移牧場的韃子牧民,在這時節交易也不挑剔,雙方交割順利,只要貨物平安拉回內地,哪怕是在甘肅鎮出手,商人獲利還是豐厚的。
但在返程的路上,為了趕時間商隊臨時調換了路線,卻沒想到遇到了馬賊,殺人掠貨損失慘重是肯定的。
哥哥被箭射死,家衛全部慘死,貨物被搶,就連欒鳳英也被綁在馬背上,拉上了牛角峰,當晚就被剛剛回山的呂一刀給禍害了。
欒鳳英長相一般,但身材相當高挑風韻,嘗到新鮮的呂一刀,自然樂得多享用幾天,但絕不會超過一個月;一個月後,牛角峰後山的亂石堆里,又要增加一具屍骸了。
呂一刀心裏清楚,自己來草原上打拼的目的,所以搶來的女人,一般玩弄也就一個月,時間長了一旦有了感情,那事情就壞了;為了自己將來的前程,本就心狠手辣的大馬賊,自然會毫不猶豫地拋掉一個個女子。
至於賞給手下,他從未想過,自己沾過手的女人,死了也不能給別人。
等到幾年後,身入官場一方為侯,那時啥女人沒有,遠在南昌那位的管家,對他的承諾,呂一刀可是記得很清。貼身藏着的一塊游擊將官印信,那就是他最大的底氣。
不過,想法歸想法,熱鬧還是要熱鬧一下的,這些吃不到女人味的手下馬賊,借着機會吃喝賭錢玩樂,呂一刀不會在意,大冬天的,去哪裏都不方便,還是窩在火炕上擺弄嬌軀的爽。
天色陰暗,飄雪零散,山下積雪已經有半腿深了,最深的地方埋個把人也是輕而易舉的,所以,本來布在沼澤地的暗哨,早早就退了回來;那硬邦邦的沼澤里,不說沒人,就是有人經過也沒多大油水。
山腳下的兩處山洞裏,有呂一刀的二十人衛隊把守,加上上到廟裏的道路就一條,易守難攻的地形,馬賊們相當的放心。
時辰尚未到已時,寺廟大院裏的帳篷中,鬧哄哄的馬賊們圍城幾圈,在叫喊着玩色子,一個粗瓷大碗,一個羊骨頭,足以讓這些刀頭舔血的漢子們,興致勃勃地玩上一天了,除非口袋裏一文錢沒有才會被踢出去。
大門口幾個看護廟門的馬賊,雖然眼睛看着山下,但耳朵里聽着裏面的喊聲,心已經不在哨位上了;何況,廟後伙房裏傳出來的陣陣肉香,更是令人心神搖曳。
寺廟正堂大殿裏,塑像不見了蹤影,就連香爐、木龕也看不到,空曠的大堂上首擺着一溜木椅,當中一把鋪着白色狼皮的大椅,那是呂一刀的座位;旁邊坐着的幾個馬賊頭目,叼着煙袋抄着手,低聲地說笑着。
十幾張桌子圍着一個巨大的青磚火爐,八/九個手腳麻利的馬賊,在忙着往桌子旁搬運酒罈,放下一個個灰瓷酒碗;等會大盆的牛羊肉端上之前,大首領還要訓話,場面話過後才能開吃。
偏殿房間裏,呂一刀從火炕上起身,赤溜溜的背上滿是汗珠;推開胯下白嫩的女子,不慌不忙地穿上青布褥衣,套上厚實的皮襖皮褲,腳蹬硬底皮靴,繫着腰帶走了出去。
神清氣爽的大馬賊,還是很樂意和弟兄們一起吃喝的,沒有他們在前面打殺,自己每年上貢的銀子從哪來,時不時拉近感情是有必要的。
今年收穫不錯,後山溶洞倉庫里堆滿了大量的物資,就連綢緞也有數百匹,只要年前甘肅鎮裏的商家過來,大筆的銀錢就到手了,說不得,那位從南昌遠道而來的內府管家,啊呸,死太監,或許臉色會好看的多。
「娘們皮肉不錯,等會要好好喝上幾碗,」心裏得意的呂一刀,臉上依舊沉穩,大步走進了正堂,「哈哈哈,諸位老弟兄都在吶,哥哥我今個新納小妾,大家不醉不歸啊,」
山上只有三百馬賊,呂一刀深諳狡兔三窟的道理,其他的馬賊都在各處,只有他的號令才可以短時間集結。
「首領,」坐在椅子上的馬賊頭目們,紛紛起身見禮,七嘴八舌地向首領道喜,當然,那個所謂的小妾的下場,他們心知肚明。這些腰裏揣着尉官銅牌
一百零五章、賊首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