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覓槐右手握着喜秤,輕輕挑起端坐於床前的王思苑頭上的紅蓋頭,溫柔的替她取下鳳冠霞帔,從懷裏掏出一塊繫着紅繩溫潤通透的環形玉佩,說道:「苑兒,這是我殷家的傳家寶玉滄水,覓槐慚愧不能給正妻的名分,現贈此玉以表我對你的心意,答應我,一定要帶着它,切勿取下。」
「苑兒既已尊母命嫁夫君,便會視夫君為主。」
「尊母命?哼!今日夫人還是早些歇息吧,為夫宿隔壁書房。」殷覓槐突然變臉扔下這句話便拂袖而去,留下滿目委屈的王思苑獨守空房。
「吟翠,可是我說錯話了,夫君他……」
「姑娘不必過於傷心,姑爺他年輕氣盛,氣性大了些,回頭奴婢去請姑爺回來,姑娘再好生道個歉就會沒事的。」吟翠心疼的說道。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時光飛逝。
整個殷府皆知自娶回王思苑,殷家家主便不再入其他妾室之門,可誰都不知,王思苑嫁入殷府已整三載卻是夜夜獨守空房。
「吟翠,那棵木謹樹都長那麼高了。」王思苑看着留芳閣外的木槿樹感概道。
「是啊,元筠公子種下時還很小棵呢!」
「元筠最近可有書信來?」
「沒有。」吟翠低下頭難過的回道。
「咳咳,咳咳,」王思苑咳嗽了起來。
「姑娘,外面風大,回屋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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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一聲聲嬰兒洪亮的啼哭聲劃破漆黑的雨夜。
吟翠忙碌的一邊照顧着體弱的王思苑,一邊哄着啼哭不止的女嬰。
「孩子取名了嗎?」殷覓槐背對着床,望向窗外的無盡雨夜冷冷的問道。
「她沒有資格隨我姓王,讓夫君失望了吧?」王思苑無力的倚在床頭恨恨的問道。
「那就姓殷吧,名字你取就好。」
「哼哼!姓殷名問筠,乳名元元,此名可好?」王思苑冷笑兩聲後咬牙道。
「夫人果真是深情之人啊!」殷覓槐緊了緊手裏的拳頭,頗顯無奈的繼續說道:「夫人身體不好,待孩子滿月後就交由乳娘帶去別院哺養吧,你好生調養身子。」殷覓槐說完便甩袖離去。
「夫君,為何不許我死?為何?」
而殷覓槐卻已是頭也不回的絕情的離去了。
「姑娘,姑娘,你可不能太難過啊,孩子才剛剛早產,你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元元她將來還要倚仗你呢!」吟翠一邊抹着淚一邊安慰着王思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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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母親。」殷問筠一頭冷汗的突然驚醒坐了過來。原來她又做了噩夢了,自她三年前溺水後,就沒有哪個夜晚是能安然入睡的,被各種噩夢纏身。殷府的人都道她的娘親最受寵愛,人前父親待她也是極致溫柔,可娘親為何年紀輕輕就鬱鬱而終,這些夢境究竟在向殷問筠訴說着什麼,這些年來她一直想不明白。
「姑娘醒了?是又做噩夢了嗎?」趴在床頭睡着的糖糖也被驚醒了,立刻拿了絹帕湊過去給殷問筠擦額角的冷汗。
「糖糖,我怎麼會在這裏?我睡多久了?」
「尚不足一個時辰呢!是顧家公子送姑娘回來的,公子說姑娘醉了酒,閣樓夜裡冷得緊,怕姑娘着涼,所以就送了過來。」
「唔,糖糖,你說我這是怎麼了,三年來就沒好好睡過覺,食不知味夜不思昧,我真的好累呀!」
「姑娘就是太過思念夫人了,可別瞎想,現在時辰還不太晚,估計顧公子還沒歇下呢,糖糖送姑娘過去可好?」
「好。」
主僕二人略略收拾了一下便朝顧匯之的閣樓而去。
「這麼晚了,殷七姑娘是要去哪裏啊?」林碧波不知是從哪裏竄了出來,手中拿着短笛,在殷問筠頭上輕敲了一下問道。
「睡不着,出來走走不可以嗎?」殷問筠反問道。
「當然可以,只是,此時七姑娘不應該是在之哥哥房裏嗎?難道,我就知道你們同食同居肯定是假的對不對?」
「林二公子可真奇怪,關你什麼事啊?」糖糖擋在一步步緊逼殷問筠的林碧波
第9章 怒斬火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