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匯之只慢洛新月一步抵達迎月坡,洛新月看了看面前似乎早已布下陣防的林碧波一干人等,又回頭看了看追上來立在身後的顧匯之,她手持碧雲劍,指着林碧波道:「交出林清風,本姑娘今日只取他一人性命,如若不然,不是我洛新月死,就是你整個迎月坡陪葬。」
「新月,他是我的父親,我若連他都不保還是人嗎?而你,你是我的未婚妻啊?為何要對林家下如此殺手後還苦苦相逼呢?」林碧波痛心道。
「未婚妻?我若生得不似殷問筠,你會想要娶我這個與你林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妖女為妻嗎?我也曾想過要放過你們這些大談正義的負心男人,可我娘親的苦你們有幾人知?林碧波,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延遲婚期嗎?」洛新月譏笑的問林碧波道,同時又意味深長的回眸看着身後的顧匯之,繼續說道:「顧公子,我洛新月不過只是一顆塵埃,你目中本就無物,當可不必系這二尺白綾。」
顧匯之聞言輕輕揮了揮手,雙目間的白綾已消失,他抬眸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一時間竟也不思言語。
「新月,你究竟是為何突然延遲婚期的?」林碧波也懶得過問顧匯之的眼睛是什麼時候好的,直直的衝到洛新月的面前問道。
「這個問題不知顧公子是如何看待的?」對於林碧波的追問,洛新月並未作答,而是將目光和問題都拋給了顧匯之。
顧匯之抬眸對着林碧波道:「因我。碧波,對不起。」
顧匯之短短數字,林碧波聽得雲裏霧裏的,此時堂屋內因聲響趕出來的還有一眾人,來迎月坡為林清風查看傷情的木寒子及木槿,林清風及林碧雲,還有糖糖。
洛新月朝着出來的眾人巡視了一番笑得更歡了,回眸可憐的看了林碧波一眼後,緩緩說道:「與你行成婚禮的前一夜,我宿在了百尺峰棲風閣,哦!不對,昨夜我也是宿在棲風閣的,對吧?顧匯之?」
顧匯之垂眸不語,林碧波卻已將拳頭攥得發白,他朝洛新月怒喝道:「洛新月,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洛新月微微一笑道:「看,這就是你們男人,明明就是顧匯之睡了我,你卻只質問我是為何?」洛新月說着緩步走到顧匯之的身旁,頓了頓後挑釁的看了顧匯之一眼後,繼續說道:「也罷,告訴你們又有何妨呢!都說顧家公子俊逸不凡重情重義,是天下難得的好男兒,多少女子都求而不得。可我不信,所以小試了一把,果然只是個男人而已,與那些負心漢毫無區別,此為其一。林家與顧家都是世族,還是姻親,我答應嫁你林碧波,卻投入顧匯之的懷抱,當然是要挑撥你們自相殘殺了,此為其二也。怎麼樣?這個答案你們可還滿意?」
「你說完了嗎?」此時說話的是顧匯之,他言語平淡,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
眾人聞他出此言皆靜,洛新月收住了笑意,淡淡的看着他。
他頓了頓後,將氤滿薄霧的雙目投向了洛新月,無比傷情的問道:「所以,那兩夜的歡愛也都是假的?」
洛新月聞言後定了定神,將眼神看向別處冷冷道:「不然呢?顧公子該不會以為我洛新月愛上你了吧?那你也就太自以為是了。」
「噗!」的一聲顧匯之噴出一口鮮血後,單膝跪地撐起了欲倒下的自己。
糖糖沖了過來跪地扶住了他,急得都哭了:「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木寒子和木槿也急忙上前,木寒子替他把了把脈,點了胸堂的穴位後,朝木槿和糖糖示意將顧匯之扶至一旁休息。
洛新月眼中雖閃過一絲擔憂,但卻只一瞬就恢復了淡定。
木寒子對着洛新月冷聲問道:「你明知之兒對你的心意,卻還要如此傷他,洛姑娘當真能心安?」
洛新月鄙夷的看了木寒子一眼後,譏諷道:「木寒子當年知道我娘親遭難,迫不得已才招彌桑入贅洛府的,可你,既不曾念及與林清風的兄弟之誼,將實情告知以解林洛兩家誤會,更不曾憐她是你心愛之人王思苑的閨中蜜友,而對我娘親施以援手。你木寒子都能心安至今,我與那顧匯之非親非故非愛非友,如何不得心安?「
木寒子聽罷震震的往後退了兩步,他神情木然的看着面前這個怨念深重的孩子,曾幾時許他還抱有一絲幻想,她會不會是自己與思苑